“……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
“……莫愁天下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
一邊吟詩,一邊喝酒的範閒,將一首首經典詩詞吟誦而出。
侯公公等幾個太監,一直記錄著範閒吟誦的詩詞,連停歇的時間都沒有。
至於祈年殿中的其他人,除了李承宗之外,所有人都被範閒的才學給震驚了,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醉酒吟詩的範閒,即便李雲睿和莊墨韓也都沉默了。
至於李承宗則慢悠悠的喝著酒吃著菜,腦海中想著,大抵李白鬥酒詩百篇也不過如此了吧,可惜範閒是抄的古詩詞,終究是差了些味道。
隨著《登幽州台歌》的最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念完,範閒通紅著臉,問侯公公。
“過百了嗎?”
侯公公滿臉喜色,“哎喲,範公子,早就過百了。”
“那就這樣吧。”
範閒擺擺手,他已經醉意上頭,沒有再繼續背下去的欲望,也沒有再繼續背下去。
此時,郭保坤也喝得醉醺醺的,已經完全不清醒了,傻笑道:“這世上哪有什麼仙境啊。”
“若沒有仙界,這些詩句又是從哪兒來的?”老二開口問道。
“那肯定是他自己寫的。”
郭保坤打了個酒嗝,發現祈年殿中靜悄悄的,意識有些清醒過來,急忙辯解道:“就算這些詩都是他自己寫的,就算他寫了千首,萬首,也不能證明,那首七言他不是抄襲的。”
“隨口吟誦便是千古名句,這樣的人,何必去抄,又怎屑去抄?”老二大聲質問道。
殿中所有人都下意識點了點頭,因為老二的話,正是大家所認為的。
範閒這邊搖搖晃晃走到莊墨韓麵前,撐著桌案,指著莊墨韓道:“注經釋文,我不如你,背詩,你不如我。做文壇大家,我不行,做人,你不行。”
麵對範閒的譏諷,莊墨韓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連端著酒杯的手都在顫抖。
範閒醉酒倒下,口中喃喃自語:“我醉欲眠卿且去,去伱媽的。”
此話一出口,莊墨韓如遭重擊,氣急攻心之下,手中酒杯叮當落到桌案上,隨後一口血直接噴出來。
一時間,場麵大亂。
“唉~”
李承宗長歎一聲,閃身到莊墨韓麵前,運用真氣幫莊墨韓療起了傷。
慶帝並未阻止,直接起身離開了龍案,隨後又腳步一頓,看了眼李承宗,又看了看範閒,才麵帶微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