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呀?……”嚴鬆開口問道。他知道一定是府中小太監有事稟報,這三聲敲門的是太子府小太監的專屬暗號,隻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來書房稟報。
“是我,嚴總管……小德子……”門外傳來一個清秀尖銳的男音。
聽見門外人的回話,嚴鬆屏氣凝神,釋放自己的氣息,探知門外隻有一人,微微向太子李建民看去,目光中滿是問詢之色。
太子李建民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開門讓杜有德進來。嚴鬆立即閃身開門站定在一旁,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邁步而入的杜有德。
“奴才,小德子拜見太子殿下!”他進門立即跪地拜道。
“有什麼事?……”太子李建民知道杜有德前來書房稟報,必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便直接開口問他要說些什麼。
杜有德抬頭掃視了一下書房,見隻有太子殿下和嚴鬆,嘴巴微張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進來的書房門,見門未關,又看向了站定如常的嚴鬆。
嚴鬆又看了看太子李建民,心領神會地正準備關門出去。
“老嚴,都是自己人,把門關好……”太子李建民肯定的說道。
在太子府,嚴鬆跟著自己都快二十年了,府中對嚴鬆本來就沒有秘密可言,若是自己不在府中,杜有德有事首先要稟報的就是嚴鬆,此時杜有德來稟報何須支開他呢。
嚴鬆輕輕地掩住書房門,放下門栓,又靜靜地佇立在門邊凝
神地注視著杜有德。
“回稟太子殿下,李四回來報告,晉陽王和王妃攜李雲飛小公爺前往紫城關,半路在東山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截殺,……王爺和王妃奮勇拚殺才殺出一條血路,……不過……”他停頓了一下,有些話他不敢直接說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太子李建民見他騰騰吐吐,知道必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便催促道。
“不過在突圍時……李雲飛小公爺……現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努力讓自己鎮定,眼神不安地看著太子李建民,心中忐忑不安,雖說太子殿下不會在心情不佳時殺了自己,但他怕因此事而受到毒打。
太子李建民當聽見下落不明時,他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而嘴裡也不斷傳出咯咯咯的聲響。
他緊張地思索著,這是他陷入沉思時會露出的表情,他想咆哮,但不行。
生死不知幾個字刺疼他的心房,臉頰的肉在他牙關緊咬下陣陣顫動;雙手握拳,指甲已深深地刺入了肉裡,也許隻能讓掌心傳來的疼痛能給他冷靜下來。
太子李建民慢慢地冷靜下來,眼睛已經紅紅的,然後歎了一聲,道“杜有德,去帶李四來書房問話。”
“諾!奴才告退!”他轉身開門離去。
“嚴鬆,……京城有什麼異常?”太子李建民壓抑心中的怒火,手指按住太陽穴用力的揉了揉。
佇立一旁的嚴鬆頓了頓,看了看太子李建民,回道“回稟太子殿下,近兩日暗影沒有什麼情況上報,不過……”他看了門外,確定沒有人靠近,又接著說“不過,……在晉陽王離京的傍晚,蜀王府有個身穿黑衣的人從後門騎馬離開,……城門的暗影也報告說是個穿黑衣的女劍客……”
他又走到太子李建民身前,從桌幾上倒了杯茶遞給他,又接著說道“還有就是……福王府的管家李木當天下午坐馬車出城,……暗影跟了兩裡地,見他進了城東的一處莊院,……裡麵護衛至少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