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蹲在地上,戳了戳昏死過去的人,轉頭仰視著穹問道:“你是不是打的有點兒狠?我還想玩兒……問點兒東西呢。”
“你也沒說你要清醒的人啊。”穹表示自己不背這個鍋,“好了吧?我還得去買東西呢。”
這個委托也該完成了吧?
“還不行哦。”太宰治擺著手指拒絕,“萬一要是中途有意外呢?”
“還能有什麼意外?”穹不懂,人都暈了還能搞什麼事,“你去讓……廣津,對,你讓廣津先生他們進來,直接就能完成任務吧。”
穹已經能猜到了太宰治的任務是什麼了,無非是倉庫受到了攻擊,讓太宰治過來解決一下。
大公司都這樣,托帕說過。
“還差一步。”太宰治苦惱地皺起眉頭,“意外總是會發生的,比如……”
太宰治的手按壓在中村尚的腰側,突然間拉起他的手,一把手木倉出現在中村尚的手裡,而木倉口正對著太宰治的眉心。
中村尚醒的十分茫然,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穹一手刀把他打暈過去的地方,醒來就看到一張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的臉,而自己的手還被對方拽著。
然後他就聽到——
“就像這樣。”
“誒呀,好可怕。”
這種明顯的捧讀腔讓中村尚又把目光轉到了身前人的臉上。
這可不熟悉了嘛——太宰治。
腦子終於反應過來的中村尚當即想要破口大罵一句“你血口噴人”,但是來自腰側的鈍痛也跟著理智回到了身體裡。
這可比腦袋上的疼痛難受多了。
絕對是被刀子捅了。
他疼得說不出來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宰治一邊擺弄著他的手臂一邊高呼“好危險啊!穹救命呀”。
中村尚:“……”
媽媽的,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而一旁看著太宰治自導自演的穹更是說不出什麼話來——被無語住了,他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當真以為他沒看到是主動把自己的手槍塞到人家手裡的啊。
穹甚至都能看到那個不知名的人眼裡充滿著迷茫和憤怒。
這口黑鍋算是結結實實地給背上了。
“你正常點兒。”我有點兒害怕,穹說得隱晦,唯恐太宰治又做出什麼不能理解的操作。
“唉,沒意思。”太宰治收起了那副搞怪的樣子,唉聲歎氣著,用另一隻手戳了戳中村尚的臉,“呦,你好呀,你認識我吧。”
那誰能不認識呢?□□鼎鼎有名的操心師。
中村尚心說,你這不是廢話嗎?
“認識我就好。”太宰治的眼睛對上了中村尚的眼睛,“你的兄弟們已經奔赴黃泉了吧,啊呀,真是幸運啊,能夠欣賞那邊的風景。”
該怎麼形容呢,那雙眼睛像是毫無生機的黑洞一樣,隻一眼就讓人心懷恐懼,失去思想。
“你想為他們複仇嗎?”
“我知道,你很恨我,那麼不如就這麼一槍下去,你就能帶走一位□□的乾部,去下麵陪葬,很賺不是嗎?”
“我想想,你是跟那位叫彌生什麼的人約定好去喝酒吧……彆那麼看著我,你的好兄弟在審訊室什麼都招了。”
“現在估計也去黃泉走一遭了。”
“隻需要輕輕一用力。”
“一位□□乾部就能陪著你的兄弟一起去地獄啦。”
“不心動嗎?”
太宰治誘導著,他的話語像是帶有某種魔力,引導著中村尚的內心想法。
這一刻,中村尚感覺他身上的任何疼痛都消失了,唯有內心的悲痛和恨意在燃燒,這股燃燒的火焰支撐著他,他感覺到了力氣,隻有一點點,但也足夠……
足夠扣動扳機。
“砰”——
聲音如此之近,讓太宰治有些耳鳴,但是額心並沒有任何貫穿的疼痛。
穹看勢頭不對,快步上前,一腳踢開了中村尚手裡的那把槍,然後又照著腦袋用胳膊來了一下。
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麼力道不力道了。
中村尚滿懷恨意和不甘地暈了過去。
子彈從太宰治耳側的發絲穿過去,摩擦帶來的高熱讓發絲都被微微燒焦,能聞到一點點的焦糊味。
伸手撚了撚那縷頭發,太宰治惋惜地說道:“可惜了。”
隨意地把手裡的胳膊一丟,他站起身來,從衣兜裡拿出一個呼叫器。
“來收拾一下吧。”按下一個按鈕,太宰治對呼叫器另一端的廣津柳浪說道。
“……”剛剛經曆了驚險刺激的穹過了一會兒才呼出一口氣,“你玩兒的真大。”
他以為對方要整什麼死出,結果整了個好活。
就沒見過這麼想找死的人。
哦,不對,刃應該也屬於這種找死的行列裡,不過因為墮入了魔陰身,擁有了不死之身,想死也死不掉,悉數過往已成雲煙,隻剩執念未消。
如果穹沒記錯的話,卡芙卡說過,刃加入星核獵手的原因有一半是因為給予了幫他完成心願的承諾。
“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世界是鮮活的嘛”太宰治原本銳利的眼神軟化了下去,又變成了那副無精打采、吊兒郎當的樣子,“這個世界太無趣了,或許隻有死亡才是真實。”
不理解但尊重。
穹沒有探尋彆人人生觀價值觀的想法,直到門外的黑衣人上了樓,把暈過去的三個人齊刷刷地帶走了,穹才道彆。
“唉忙,都忙,忙點兒好啊。”
太宰治的語氣讓穹摸不著頭腦,怎麼一股子孤寡老人的味道。
“我去找織田作和安吾去了。”太宰治轉頭一掃失落表情,“今天我一定得好好吐槽那個江湖騙子,怎麼能咒我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