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唯一的治愈手段依然存在著幾個問題:第一,找不到合適的供體;第二,雙肺移植的手術風險非常大;第三,因為抗宿體移植反應,術後五年的存活幾率不到50%。
而醫生強調的這幾點,不管是謝執藍還是謝祈枝自己,早已經心知肚明。
謝祈枝在ICU裡住了三天,第四天才轉入普通病房,允許家人探視。
他看著滴答下落的點滴發呆的時候,應淮推開門走了進去,謝祈枝看見他,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些懨懨的,提不起勁。
應淮坐在旁邊,問他:“還疼嗎?”
謝祈枝看著他,細絨絨的眼睫顫了顫,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朝他點點頭。
他每次一生病,就會變得特彆安靜,不愛開口說話了。
應淮輕輕握住他搭在床沿邊的手指,因為輸液,從指尖到掌心都冷冰冰的,他收攏起手指包裹住他。
謝祈枝沒有掙紮,過了一會兒,指尖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指,笑了一下問:“是不是嚇死你了?”
應淮點了下頭,很想告訴謝祈枝,等待他手術結束,等待他蘇醒,再等待他脫離生命危險的這幾天,是他生命裡最漫長的幾天。
然而,這種話說出來,隻會給謝祈枝增添負擔和壓力,除了讓他責怪自己沒有彆的作用。
應淮不想提這些,問他:“你還記得我跟你說,回家就告訴你的話嗎?”
謝祈枝凝眸看著他,點點頭。
“祺祺,”應淮垂眼,毫無鋪墊,直截了當地問,“你願意讓我陪伴你一生嗎?以愛人的身份。”
謝祈枝愣了半秒,漂亮的藍眼睛彎成了弧,抑製不住地流露出笑意。
他與應淮對視了很久,等到笑意緩緩褪去,卻沒有立即告訴他“Yes,I do”,而是輕聲反問了一句:“應淮哥哥,你知道我的一生是多久嗎?我和你的一生,是不一樣長的。”
沒有得到手術乾預和藥物治療的CF患者生命止於童年,而就算通過科學規範的治療,這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