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兗州的東平、任城等
地,都還沒開始複建,屬於賊寇的重災區,但是彭城和下邳不一樣,乃至在邊境的沛國也屬於文彙、富庶之地,怎麼換都是虧的。
關鍵是曹操心狠,青州兵不知為何,願意為他賣命,如狼似虎的撲上來,用命換勝利。
打了半個多月,曹操的精銳都沒死多少,全是青州兵鋪路,而且他軍心還特彆堅固,這說明什麼?說明青州兵是自願衝上來當死士的。
所以陶謙才剛鬆口,文臣武將們立刻就點頭附議了。
“在下認為,天子蒙蔽於長安,如今迎歸天子、富庶內政以強民,方才是大事,鄰強內亂,不是可取之道,曹公應該也明白此理,”一名青衫青年站了出來,對陶謙深深鞠躬道。
他開口,彆的人也就各自安靜了下來,不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人年歲雖然不高,但已頗有文臣翹楚的味道,說話時候徐徐不急,娓娓道來,四周聲音都會讓與他。
此人,陳登,字元龍。
是徐州官吏之中,少有因內治農耕而出名者,實實在在的解決了不少典農事宜,令糧食增產的官吏。
從某種角度來說,叫他一聲“徐州小張韓”也不過分。
“如是繼續交戰,曹軍損傷也會慘重,而我徐州不亞於再被黃巾餘賊掃蕩劫掠一遍,百姓心蕩四方,不是長久之計。”
“人心安定,方才可計長遠,隻要曹公知曉此理,主公可試談之,此戰我軍雖不得勝,但曹軍卻也會因此躍為林中秀木。”
陶謙臉頰胡須垂下,他伸手一捋,同時雙眸深深地看了陳登一眼,心裡雖有痛苦淤堵,但陳登的這句話,卻一下子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好一句林中秀木。
這句話,便是在說曹操此戰之後,將會徹底在兗州聲名鵲起,周邊的強敵一定不會錯過打壓他的機會,或許下一次再交戰,就可聯盟共進。
“元龍,你是我徐州名士,就派你與公祐前往,拜見曹操如何?”
陳登神色一滯,眉頭微皺。
同時在他身後,也有一名灰袍儒生站了出來,麵色含笑的躬身而下,柔聲道“唯。”
陳登聞言,也連忙躬身受命,而此時心中卻略有不悅。
孫乾,孫公祐。
這位陶徐州,還是不死心扶持庶人一派的才學之士,就是想要拉攏庶人追隨自己麾下,有心腹得以分散抗衡士族的門脈。
陶謙心計卻也不淺,喜用製衡之道。
……
彭城。
曹操披甲在身,坐於帳中,聽程昱彙報現下的戰利所得。
鐵甲、兵器不少,戰馬也是數百。
可不去劫掠城池,自然得不到糧食補充,於是想要久戰耗損就巨大了,而且若是不予劫掠,軍中將士的軍資也不夠填他們賣命的收成,回去之後一定是要勞軍的,又是一大筆錢。
畢竟,用情懷廝殺的兵隻是占了少數。
曹操揉著腦門,一臉的難受“走仁義這條道,真他娘的累。”
說罷還偷偷瞪了張韓一眼。
“軍糧還夠七日,後續糧食,自彭城征糧收效極差,如此看來,想攻下下邳,就在這數日之間。”
曹操說罷,直接看著張韓。
言下之意便是再攻不下,要麼我退軍,要麼就隻能……開搶了。
反正現在城裡百姓可沒跑多少。
張韓低頭看了一會兒沙土地,咋舌道“嘖,在下認為,差不多可以送一封勸降書去了。”
“咱們以平叛之名出師,也要利用好這名義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