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不過我是看到這次Ip在方案當中並沒有對包括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提出要求啊他並沒有要求你減多少,不是嗎?
丁:它確實是沒有對發展中國家減排設定絕對量的,他對發達國家設定了量,中期2020年有25%到40%的減排,到2050年要有80%到95%的減排,他是有這個數據。但是它有一個總量,就是全世界還有8000億噸的二氧化碳可以排。
丁:那麼等於這個蛋糕的數量是定下來了,那麼我Ip對發達國家有一個定量的排放的控製,那麼等於是先他定量地切走一塊兒蛋糕,這就明白了吧,這個切走的蛋糕不是很大Ip不是很黑,他的結果是2.3倍,2.3倍是什麼概念呢?也就是說今後發達國家的人均排放權是發展中國家的2.3倍。我們說二氧化碳是累計起來的排放,前麵還有差彆,前麵差彆是多少,前麵差彆是7.54倍。
……
記者:但是我們也看到,有發達國家的首腦在當時就表達了比較強烈的意見,他會認為說,我給我自己定指標還不行嗎?
丁:那當然是不行。你定指標就是你要取一塊更大的蛋糕,那我以後這樣定指標行不行,我以後人均排放跟你一樣多,這我不過分吧,我曆史上少排很多吧,今後40年的排放我跟你一樣多,或者中國說得更少,我就1990年到2050年,我的排放隻需要你的人均排放的80%,行不行。
班行遠再次插話了:我來說吧,我參與了會議討論階段的辯論。從一開始就沒有就Ip的方案開展辯論。我們也基於研究製作了一個減排方案。因為主要工作是我做的,所以在會議的前半程主要是我和各個國家開展辯論。通過辯論,其他的方案都已經被證明無助於真正的減排,隻有我們的方案是科學合理的。其他國家的與會科學家在私下接觸的時候也都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一致認為是最優解。
班:但是為什麼西方國家不采用呢?因為他們的出發點根本就不是減排什麼的,不過是通過這種方式謀求自身利益,指標或者配額更準確的說是碳稅,不過是他們收割財富的手段。
記者: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主動減排都是保護環境、拯救地球的積極做法。我看了你們的方案,發展中國家的配額是發達國家的兩倍,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
班:首先我希望你明白一個概念,那就是地球不需要我們人類拯救。在地質史上比現在溫度高的多或者低的多的時候有的是,這都沒有影響地球生態係統的演化。哪怕有一天人類滅亡了,地球還是那個地球。我們談拯救,無非是基於對不確定性的擔憂,試圖拯救自己。這種想法也未必是對的,三千年前河南還有大象生存,那時候溫度比現在高多了,並沒有對當時人類社會發展造成阻礙。在那個年代下都能很好的發展,沒道理科學進步了反而不能生存了?
班: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擔憂,畢竟人類已經習慣了現在的這種氣候環境,試圖維持在這樣的一個溫度區間。氣候變暖主要是自然驅動的,我們能做的也隻是減少人為因素的乾擾。但是真的有意義嗎?說不好,或許溫度升高後更有利於人類生存。
班:至於兩倍配額,減排歸根結底是一個發展的問題,隻有全世界各個國家都發展起來了才能更快更好的達到控製目標。我們的方案是最優解,雖然短期內會增加排放量,但是從長遠看,能最快達到目標。但是,西方國家根本就不予考慮。沒錢賺啊。
記者:那他可能就會說,中國是個人口大國,你這麼一乘那個基數太大了。
班行遠和丁院士同時開口:那我就要問你了,你就是說中國人是不是人?
班行遠示意丁院士先說:這就是一個根本的問題了,為什麼同樣的一個中國人就應該少排……
……
記者:兩位都是很專業的科學家,但實際上這次氣候談判,二位一直是在做政治解讀,是在提出很多的方案跟策略,彆人也許會對你的身份提出各種疑問,覺得適當還是不適當,您覺得?
丁:你就說我搞科學研究的,就不應該去了解後麵的政治?
記者:這倒不是,他們可能會覺得,科學家甚至不應該以國家利益為前提,而應該比如在人類共同利益的這個前提下去製定方案?
丁:我沒有否定人類的共同利益,維護發展中國家的利益,保障發展中國家的,聯合國千年發展計劃落實,這難道不是人類的利益嗎?這是國家利益嗎,這是個人利益嗎?我從來沒有這麼想。
班行遠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我前麵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談判就是一項徹頭徹尾的政治談判。如果真的以人類共同利益為前提,那麼就應該執行我們的方案,沒什麼好談的。可是西方國家誌不在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