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離心的父子(1 / 2)

我才不吃回頭草 而楚 550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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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山脈西側,巨木遮天蔽日,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地上。

即便在夜裡,也能感受到周遭蓬勃綠意的肆意生長。

山穀正中央,是一座祠堂。

占地頗大的青灰色建築氣勢挺拔方正,緊閉的大門上黑漆金字描繪著人身龍首的神。

宗祠的牌匾上書四個大字:“慈氏宗祠”。

“他就在前麵。”慈見山神色複雜地示意洮箐向前,目光直指宗祠。

“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洮箐問道。

“不去。”慈見山隱藏身形,遠遠望著宗祠不敢靠近。

他轉過頭不看洮箐:“倘若你死了,我還要看顧那些被他抓進來的人。”

“慈祭司以為我是人族修煉者時,一口一個小友,苦心勸我保命。在得知我的真實身份後,便不顧我的死活,甚至都不願再正眼看我。”

洮箐笑了起來:“我即便血統再不堪,也是龍族一員。身為龍神祭司,你便是這般對待龍族的嗎?”

“你懂什麼?若不是你們這些褻瀆者害得龍族血脈日益雜亂,龍族怎會去往外域?若龍神能留下,我紅螺國怎會是如今的景象?!”

“龍族去往外域,是因為靈氣潰散,與血脈駁雜無關。”洮箐道。

“自欺欺人!”

慈見山強壓怒火,低聲咆哮,“你要進去救人便自顧去,不必和我掰扯這些!”

望著成見如此巨大的慈見山,洮箐忽而覺得與他爭執毫無意義。

她平靜下來,隻淡淡說:“祠堂裡的家夥,和你同出一脈吧?”

“你……你怎會知道?”慈見山驚疑。

“你明知世間再無龍神,卻誆騙我說隻有龍神才能使用念力,那你必定知曉念力的使用方法。”

洮箐往前一步,向顯然隱瞞了許多事的慈見山逼近:“你對這方法諱莫如深,讓我猜猜,應是你親近之人試圖用念力做點什麼,才會讓紅螺國有了滅頂之災吧?”

“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你未猜中,但亦相去不遠。”

慈見山終於回頭注視洮箐:“我並未說謊,我知你等褻瀆者終其一生都在尋找增強力量的方法,想要淨化自身血脈變成真龍,可念力確實隻有龍神才能使用。”

“導致紅螺國覆滅的罪魁禍首,是我的兒子慈寒雲。”

他頓了頓,提起最深的罪孽:“我兒認定龍神尚在世間,隻是重傷瀕死。所以不惜覆滅紅螺國,也要為龍神收集念力,助其複生。”

“既然可以複活龍神,你為何不與他一道?”洮箐問。

“龍神慈悲,絕不會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延續自己的生命!老夫苟活至今,就是為了讓我兒迷途知返,不再戕害同族,一同向這紅螺國的萬千子民贖罪。”

慈見山激動起來,他將破爛的衣袖挽起,向洮箐展示肌膚下的火紅:“你可知火海噬心的滋味?永不熄滅的火焰灼燒著靈魂,每時每刻都叫人不得安寧。”

“紅螺國覆滅那日,我便向龍神起誓,隻要一息尚存,便與那蠱惑我兒的怪物不共戴天!”

他字字喋血,七竅俱痛:“隻恨我身單力薄!”

誓言的力量,洮箐怎麼會不知?

她隻是再次意識到人族情感的複雜。

同樣是熾熱的誓言,同樣是離心的父子。

九死不悔的慈見山和怙惡不改的蔣慕麟,承受的卻是截然不同的痛苦和煎熬。

“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她低低歎息,“告訴我,宗祠裡有什麼?”

“你究竟何處來的底氣?”

慈見山不解地問道,龍族已離開千年,這年輕的褻瀆者至多一兩百歲的模樣,血脈應當早已稀薄得不成樣子,如何與那怪物抗衡?

“若我是龍神的女兒呢?”

“不可能!”慈見山嗤笑出聲,“黃口小兒,肖想血脈瘋魔了嗎?!”

“除我之外,還有人能幫你嗎?我既有底氣闖這宗祠,你為何不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一些?”洮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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