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他僅僅是他(1 / 2)

我才不吃回頭草 而楚 7132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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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重拍第一場,第一鏡。

“救他!不救你我都得死!”

雙眼赤紅的宦官手持短匕,抵著有些文弱的書生——柏生的脖頸。

聲音高亢而尖銳,驚得林中的鳥雀呼啦飛走。

而被脅迫的柏生即便儒生袍子與帽冠沾滿塵土,看上去很是狼狽,神情卻依舊鎮定。

他推開宦官的匕首,走到不遠處的楓樹旁。

樹下生死不明的男子摸約二十出頭的年紀,身著淺金色錦袍,頭戴柳玉簪發冠,五官俊朗,一看便非富即貴。

偏他臉色青紫,氣息微弱,一看便是中毒之症。

欲探其脈搏的柏生才堪堪碰到男子手腕,對方便坐了起來,倏然睜開了眼——

這一眼,金戈鐵騎奔湧而來。

那眸子裡的肅殺和狠厲,讓坐在監視器旁參觀拍攝的洮箐皺起了眉頭。

若不是長久地浸潤於殺戮之中,尋常人絕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懲治顧英舫需要時間,而打敗假龍神和讓歿貓能靠近鬱珍珍則需要強大的力量。

在洮箐的翹首以盼中,《墨》終於重新開機。

原先飾演質子褚鴻的演員不知在鹿鳴山龍卷風那夜究竟經曆了什麼,辭演得異常決絕。

外界爭破頭的《墨》男二號,很快就被另一位與蔣澤昀同樣風頭正盛的男演員——陸知瑜收入囊中。

陸知瑜此人,麵容冷肅,眉型英氣,偏生得一雙鳳眼。

雙目爍爍然如寒星,瀟灑中又自帶幾分風流。

洮箐明明之前從未見過陸知瑜,可對方眼角眉梢的神態卻總讓她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在看他演戲時更甚。

那高傲而狠厲的褚鴻,分明就像極了薑淵。

“怎麼樣?怎麼樣?”

“比我想象中更好!”

導演黃仲謹喊哢的一瞬間,倚樹而坐臉色青灰的陸知瑜就從地上跳起來,興致勃勃地把頭湊到監視器前。

離了鏡頭,他性格跳脫,仿佛與剛剛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你是怎麼琢磨出這種眼神的?真厲害。”

一旁的宦官扮演者朝陸知瑜豎起了大拇指,還沉浸在褚鴻那劍鳴般的眼神中,心有戚戚。

“連環殺手紀錄片看過沒?”

“多琢磨幾次,你能演得比我還狠。”

而被誇獎的陸知瑜卻笑嘻嘻地沒個正形,隨手抹抹臉上的血跡,急得一旁的化妝師左右跳腳。

“陸老師,彆抹呀!下一場還拍呢。”

“彆緊張,收工了。”

陸知瑜卻氣定神閒。

“今早就到這,下午轉場。”

一旁的黃仲謹是一副心滿意足的姿態:“這條不用保,散夥吃飯去吧。”

隨著黃仲瑾的吆喝,從天蒙蒙亮鏖戰到晌午的眾人一哄而散,眼冒綠光地覓食去。

“芙貴妃,好久不見。”

洮箐身旁的椅子被人拉開,坐下的人語氣熟稔,帶著幾分輕佻。

她睨向那油腔滑調的陸知瑜:“我們何時見過?”

“初讀劇本的時候,我就在想象你的樣子。”

“或許是想得太入迷,又或是我們前世有舊,竟然早早地就在夢裡見過你。”

洮箐腦袋上的青筋跳了一跳。

深切覺得自己剛才恍惚之間把陸知瑜類比成薑淵的念頭,實在是匪夷所思。

“芙兒怎麼用這般眼神看我?”

“莫不是我比那愣頭青的柏生,更討你的歡心?”

這嬉皮笑臉的登徒子,簡直呱噪得出奇。

午休時刻。

山上環境簡陋,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獨立帳篷。

帳篷還算寬敞,除了天幕與餐桌,休憩與換裝補妝的地方也一應俱全。

“阿昀,這個牛肉我不吃。”

“呸,這個青菜怎麼一股子土味。”

“這樣難吃的東西,你們怎麼還吃得下去?”

與洮箐和蔣澤昀圍坐在同一張小圓桌上吃飯的陸知瑜在自己的餐盒中挑挑揀揀,一副生無可戀的無聊模樣。

“你要是不吃,就出去。”

忍無可忍的洮箐放下筷子。

她的午飯是酸酸脆脆又清爽可口的涼拌海蜇,還有撒了椒鹽的新鮮鱈魚和番茄大蝦。

美食當前,正準備暢快地大快朵頤,就被陸知瑜煩得耳朵起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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