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冰塊?
這有什麼難的。蘭攸渾不在意,冷是冷了點,但嘎嘎嚼個幾塊不成問題。他伸手去夠杯子,鬱雙卻往後一退,彎唇笑道:“不是用嘴。”
蘭攸再一次體會到了鬱雙的變態,涼涼的冰塊與皮膚接觸,化成的水將床單弄得一片狼藉,鬱雙數著數,似有些可惜:“隻含進去三塊啊。”
他的手冰涼,捏著蘭攸通紅的耳垂:“可是展覽會要辦七天呢。”
蘭攸想罵他,然而未出口的話語很快變成一陣嗚咽,他抓著鬱雙的肩膀,在那兒抓出了兩道很深的紅印。鬱雙笑笑,興趣又上來些許,蘭攸再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蘭攸已經數不清他有多少次是暈著睡過去的,他揪著床上玩偶的毛,憤憤地道:“天天發情的狗男人。”
係統說:“他正準備帶你出去玩。”
蘭攸:“去哪?”
係統:“你最喜歡的遊戲展覽會。”
鬱雙人雖狗,但不會食言,展覽會這個周末開始,連辦七天。許是照搬了現實中的展覽會,蘭攸看到係統給他傳來的相關資料,與他在現實中去過的那些相差無幾。
蘭攸感歎,沒想到鬱雙對這些也感興趣,知道得這麼清楚。
雖然已經過了一提遊戲展覽會就激動的年紀,但蘭攸對接下來的玩樂還是有幾分期待。
鬱雙中規中矩地訂了個大床房,蘭攸對他竟然沒有選擇情.趣套房表示驚訝,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偏偏前台多嘴一句:“兩位是情侶吧,要不要試試我們的情侶房間,不僅麵積大裝修好,而且還很隔音。”
鬱雙:“聽起來確實不錯。”
蘭攸沮喪,真進了情侶房,他的屁股還能不能要,第二天他還有精神出去玩嗎?
鬱雙瞥見蘭攸的小表情,低聲笑了,拒絕了前台的推薦:“不用了,就大床房吧。”
前台給他開了房間,遞過去一張房卡。
展覽會明天開始,他們早到一天,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兩人晚飯還沒吃,將行李收拾好後,鬱雙跟著攻略帶蘭攸去吃飯。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鬱雙想去牽蘭攸的手,被蘭攸不著痕跡地避開,他沒有強求,隻是手指蜷了蜷,而後插進了兜裡。
或許蘭攸近來水逆,他和鬱雙剛走進店裡,第一個來接待的服務生就是熟人——見了兩次麵,給他下了兩次藥的唐憶。
“我在這裡兼職。”唐憶的笑容完美不可挑剔,“蘭攸,你和你哥哥一起來吃飯啊。”
他對兩人在新加坡的事情毫不驚訝,特意加重了“哥哥”二字。
蘭攸嘴角抽搐,他為什麼會惹上這麼一個精神病。
不等他糊弄過去,鬱雙先一步開口:“不是哥哥,現在是愛人。”
他唇角上揚,眼神裡儘是挑釁。蘭攸歎氣,行吧,強製愛也算愛。
唐憶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輕輕一笑:“但我看好像有人不太樂意呢。”
鬱雙嗬嗬:“隨便對客人的感情狀況評頭論足,我可以投訴你。”
兩人有來有往,火藥味十足,蘭攸聽得煩了,推著鬱雙進屋,“我餓了,快進去點餐,投訴的事等坐下來再說。”
因為接待的人是唐憶,接下來負責點餐的人也是他,鬱雙見他就心情不爽,按鈴讓老板換了個服務員過來,結果剛和老板說完話,轉頭就見蘭攸在發呆。
鬱雙心情憋悶,他剛剛應該掉頭就走,不該進這家餐廳才是。
他叫蘭攸回神:“是不是見不到唐憶你不開心了?”
實際上在和係統打撲克的蘭攸懵逼:……啥?
哦對,他還有個對唐憶癡情不改的人設。
蘭攸突然懷疑起鬱雙該不會有綠帽癖吧,一個正常人會寫自己的另一半心裡有人嗎?換做是他他能憋屈死。
蘭攸拿叉子戳著麵前的餐前甜點,故意問道:“我不開心你可以把他換回來嗎?”
鬱雙冷笑:“想都彆想。”
蘭攸:“我說了你彆不信,我不喜歡他。”
鬱雙問:“不喜歡他,那你喜歡誰?”
這對話有點似曾相識。蘭攸想。
他第一次被唐憶下藥之後,醒來後鬱雙也問了這麼一句。
他能喜歡誰?他誰都不喜歡。
不懂鬱雙為什麼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按照套路,蘭攸知道他這會應該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一句他喜歡鬱雙。但係統說這不符合劇情發展,人設會崩,世界會塌,被困在其中的鬱雙也會真的死。當然要是真讓蘭攸這麼說他還不樂意呢,所以他低頭,以沉默應對。
這情形在鬱雙看來就是蘭攸默認了他仍對唐憶癡心不悔,一頓飯吃得很低氣壓。好在蘭攸心大,才不在乎對麵的人開不開心,反正他自己吃得開心就行了。
三天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