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妮回來時,阿瑞婭正坐在審訊室椅子上等她——農場主坐得歪歪扭扭,腳尖輕輕點地打著拍子,似乎對周圍一切都感到非常無聊,她卻覺得對方透著股乖巧勁。
不管是叫第六感還是彆的什麼,蕾妮幾乎在問詢開始前就能察覺到對方配合與否,這種感覺在她對少女掏出幾塊餅乾和水後更為顯著。對麵收到東西後露出狗狗眼,看樣子馬上就要為她上刀山下火海了。
“這是你做的餅乾嗎?”失去法棍的傷心被找到新食物的滿足取代,阿瑞婭拿起切成方塊狀的餅乾,好奇道:“看上去用料很充足。”
“那是壓縮餅乾,我嘗試不同品牌選出了最合口味的那一款,為省時間把一整塊切成幾份備用。”警探翻開記錄本,身體微微前傾調整姿勢:“好了小姐,我們就不要再繼續浪費彼此時間了。”
“按理講這裡應該還要有一位警探,但今天人手不夠,會有監控全程監督我們執法過程的公平公正。”徹底進入辦案狀態的蕾妮銳利地像捕獵的豹:“現在,從你的視角,將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重新向我講述一遍。”
……
阿瑞婭覺得這個流程還挺輕鬆,有點像簡易版茶話會。她邊喝著礦泉水邊嘎嘣嘎嘣咬著有點堅硬的壓縮餅乾,將犯罪過程通通吐露了個乾淨——不過區彆在於,濃墨重彩描述對方的惡劣行徑,輕描淡寫簡略自己乾了什麼。
當提到說話聲音像黃油劃開的男人時,對麵頻率過快地眨了下眼睛。阿瑞婭果斷停下話頭:“他也有什麼問題嗎?”原來按亮不亮血條辨彆好壞也沒那麼準確?那以後如果有她不能打的壞人怎麼辦,豈不是會半夜想起這件事直接氣醒過來?
蕾妮搖搖頭,看樣子不準備向她透露任何信息:“你繼續。”
倒豆子一樣陳述完所有經過,警探合上錄音筆和記錄本,終於舍得露出一個笑容:“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她按下傳呼鈴讓終於有空閒的警官來給阿瑞婭解開手銬,解釋道:“如果大致走向不錯,結案就可以定性為正當防衛。”
“換而言之,你一會就可以走了。”
這回阿瑞婭的確驚訝了,她以為自己至少要在這裡蹲上個幾天,已經決定一到草莓成熟的日子就果斷越獄逃跑,沒想到警局倒出人意料地斷案清明。
蕾妮警探沒說話,走到一旁關掉錄像用的監控才開口:“但今天太晚了,哥譚晚上不安全,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再走。”
“謝謝你!”黑發少女拉住她的手神采飛揚:“你是我目前見到的最好的城裡人了!”
哥譚的教育從來都是個問題,你不能教育孩子對一切都保持恐懼和警惕,因為那會讓他們在遇到危險時拒絕偶然見義勇為者伸來的援手,也不能告訴他們世界全然美好,因為在哥譚,這會讓他們陷入更大的深淵。
蕾妮·蒙托亞無數次慶幸自己沒有孩子,因此不必為其計之長遠,但麵對如此天真的人,她還是儘可能地做到了提醒的義務:“在哥譚不要如此輕易相信彆人。”
“哪怕是警察,也應當在對方提供足夠的安全證據後才選擇相不相信對方。”
“因為我遇到的都是好人嘛。”阿瑞婭信誓旦旦道。
如果是好npc,就和他們好好相處。如果是壞npc,她就要用草叉敲爆他們的腦袋!
……
蕾妮警官將臨時休息室指派給了阿瑞婭,她為其打開燈鋪好一次性墊子離開,小白就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阿瑞婭蹲下來摸摸它:“你是在擔心我對不對?我覺得這裡很安全的,你可以放心睡一覺。”
“小狗今天幫助了彆人,肯定很累了。”她抱起小白,為了防止狗狗睡在床邊擋住玩家無法入睡,阿瑞婭索性將它一起帶上來和自己躺在一起。輕輕沿著狗狗的脊背撫摸,成功摸出了狗狗的呼嚕聲。
“晚安,小白。”
“希望你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