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圓滿的解決了徐靈鹿,徐正清就去忙公務了,關於徐靈鹿的後續住處和用度的安排,全部交給了現任主母陳氏。

陳氏麵上笑盈盈的送走了徐大人,再回頭的時候卻換了一副麵孔。

她是商賈世家出身,打小開始就每天學習如何算計。

今日徐正清為了自己的名聲沒有認下徐靈鹿,在陳氏眼裡徐靈鹿就已經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對象,但她還要思量一下徐靈鹿背後還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她將徐靈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是因為這個少年和他的母親,讓自己做了三年沒名沒分的外室,還讓自己的兒子差點成了一個不清不楚的野種。

少年跑了一天路,風塵仆仆,雖然依舊掩不住自身的風華,可他的穿著卻很普通。

一襲簡單的黑衣,樣式是新奇,但麵料卻很一般,似乎就是普通的錦緞,繡了一些暗紋,這種料子,在雲京城莫要說顯貴,就是一般殷實家庭的子弟也是隨便就能穿的起的。

頭上束發用的也是最簡單的素銀發冠,連暗紋都沒有,更誇張的是,他還背著一個破舊的大竹簍,看上去徐靈鹿的師父不過就隻是個清貧的道士,身上應該榨不出什麼油水,也就徹底不用怕得罪他了。

陳氏的目光從最初的打量變得越來越不屑,充滿了惡意。

她向著徐靈鹿走過去,打算開口奚落他幾句,先給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年一個下馬威,好方便之後任由她拿捏。

就在她靠近時,一直把臉埋在徐靈鹿懷中的阿潤忽然轉過頭來,碧藍的瞳孔死死的盯著陳氏,精致漂亮的貓臉上寫滿了殺意。

它呲出尖尖的銳齒,喉嚨裡發出‘嘶哈’的聲響,是示威也是警告。

陳氏被嚇得愣在了原地,滿肚子嘲諷奚落的惡意言語通通都咽了回去,竟是半句都說不出口了。

徐靈鹿懷裡這隻狸奴,明明看上去可愛又乖巧,但陳氏總覺得自己要是做出對少年不利的舉動,這狸奴就會撲過來撕咬攻擊她。

她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狸奴那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她的皮肉,帶著彎鉤弧度的尖端,從她麵部細嫩的皮膚上刮過去,帶出又深又長的血道子,橫貫整張臉。

而那尖利的牙齒,輕易的洞穿她的皮膚,紮出一個又一個鮮血淋漓的小洞。

“啊!”陳氏淒厲的慘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要不是徐俊崇見陳氏忽然出現詭異的恐懼神色,上前查看,順勢扶住了她,現在陳氏怕是已經跌落在地上了。

“你要做什麼?”這是徐俊崇在徐靈鹿麵前說的第一句話,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怒氣。

徐靈鹿看著這個今天一直沒出聲,但不斷隱晦打量他的便宜弟弟,歪了歪腦袋笑了一下,“如你所見,什麼都沒做。”

本來以為徐俊崇會和陳氏聯合起來將事情鬨大,可徐俊崇隻是扶穩了陳氏就默默的站在一旁,沒有再說話了,倒是比徐靈鹿猜測的更謹慎一些。

徐俊崇確實是這樣一個人,自打他今天第一眼看見徐靈鹿,心裡就充滿了無比的厭惡和恐懼,可表麵卻平靜的像沒有一絲微風吹過的深潭。

他的長相和徐正清年輕的時候有八分像,才華卻不如他爹,托著徐正清的關係進了翰林院,最近在學子中小有些名氣,也引起了一些貴人的注意,徐俊崇深知,這大部分歸功於他的家世,樣貌和深沉溫和的態度。

所有靠近他,擁護他的人,都認為他會成為下一個中書令,所以他必須要像徐正清,不僅穿衣打扮要像,就連待人處事也要像,這才是他往上爬的最大依仗。

徐靈鹿的出現對徐俊崇來說的確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他有徐正清八分風采,可徐靈鹿似乎繼承了徐正清和徐夫人全部的優點,他有一張甚至無法挑剔的臉,氣質也格外的出塵。

徐俊崇之前是徐府的嫡次子,家世清貴,世人都道他終究也會爬到徐正清現在所在的那個位置上去,可徐靈鹿的出現,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扇醒了他,告訴他,他出生時不過是個外室生的野種。

比起徐靈鹿,徐俊崇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顆魚眼,單獨看時,圓潤又瑩白像是什麼珍寶,可如今被放在了徐靈鹿這顆珍珠旁邊,才發現自己沒有一絲光華,一無是處,可笑的像個贗品。

他想將徐靈鹿趕出徐府,想用最惡毒的話中傷他,甚至在想,如果徐靈鹿沒有出現過,那他就還是徐家唯一那顆光華四射的珍珠,可他不能這樣做,如果他表露出自己的暴躁和惡毒,那才會真正的一無所有。

徐俊崇要隱忍,他要徐徐圖之,一點點的摧毀徐靈鹿的風華,最後再把他徹底抹殺掉,而陳氏,這個愚蠢又勢力的母親,恰好就是徐俊崇現在最好的助力,他躲在後麵什麼都不用做,自然有陳氏去針對徐靈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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