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著紙鶴帶回來的那絲微弱的靈力。
純淨又柔軟,沒有絲毫的邪氣,戾氣,看來靈霧山的事,跟邪神沒什麼關係,這就好辦了,起碼自己打得過。
細品一下純淨的靈力中又帶著一絲澀意,靈力的釋放者確實是受了什麼委屈,徐靈鹿放出自己的靈力,纏在那絲靈力上,似乎聽見一個聲音清脆的少女在對他說,這支鶴顏色真好看呀。
粉紫色,看來真的是個女孩子呀。
女孩子什麼的,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徐靈鹿忽然就信心爆棚,靈霧山的事,他絕對能搞定。
妥善的將那絲靈力收好,徐靈鹿洗了澡,先睡覺,睡醒了給小姐姐準備禮物,然後就可以去靈霧山收功德了。
他這邊睡了,而魏鏡澄還在加班。
回到雲京城後,魏大人就找來了天機營最厲害的機關師們,然後從自己隨身的革袋中摸出了一個粉紫色的紙鶴放在了機關師麵前。
機關師們滿臉問號的看著他,“魏大人這是?”
“還請諸位鑽研一下,這紙鶴是如何在雨中飛行的。”
“飛行?”機關師們一臉懵。
領頭的小心翼翼的拿起紙鶴,眾人將他圍在中間,仔細端詳這個小玩意。
確實是紙鶴沒錯呀,嗯,紫粉色,像是哪位姑娘給心上人的傳情信物,細看的話上麵還有燙銀的花朵紋路,魏大人讓他們鑽研什麼?這玩意怎麼飛?
所以這玩意怎麼可能飛得起來,朝廷這是嫌棄他們天機營礙事還要拿俸祿,打算裁撤了嗎?
領頭的機關師看向魏鏡澄小心的詢問:“魏大人,這,可以拆嗎?”
魏鏡澄看看那支鶴,眉頭淺淺的皺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拆吧。”
機關師細心的一步步將手中的紙鶴拆開,然後,他們就得到了一張雙麵都有銀色花朵紋路的粉紫色紙張。
紙張質量還可以,經過拆折也沒有出現皺褶和損毀,可是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麼特彆的了呀!
天機營也曾做出過可以飛行的機關鳥,是木質結構的,內部齒輪相互咬合,精密無比,依靠發條之力,可以飛行一小段路程已是驚世之作,讓這張紙飛行,而且要在雨中飛行,還是要了他們的命比較簡單。
紙張被機關師們傳遞著研究了一圈,眾人紛紛搖頭,誰都沒看出門道,領頭的機關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回大人,這隻是一張普通的紙,無論折成什麼形狀都是不可能飛的起來的。”
“飛行需要有力的推動,如果從高處擲出,依靠風力,也許可以滑翔一段路程,就如同紙鳶一樣,但在雨中,哪怕是一點也飛不出去就會墜落了。”
魏鏡澄想說,這支紙鶴穿過雨幕飛去了靈霧山,又從靈霧山飛了回來,是他親眼所見,但這話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他怕給那個小天師招去麻煩。
“魏大人,這張紙可以讓我們帶回天機營再仔細研究一下嗎?”領頭人見魏鏡澄一直沉默,以為是他們工作還沒做到位,小心翼翼的詢問。
“今日勞煩諸位了,今後這件事諸位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當是我癡心妄想就好。”魏鏡澄從機關師們的表情也能看出,就算再研究幾年,也研究不出什麼。
天機營是祁雲最善機關暗器的,以前也有神棍使出一些障眼法或奇淫巧技,都被天機營一一破解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這還是頭一次。
送走了機關師們,魏鏡澄看著自己桌案上那張紙,他輕輕拿起,對照著之前留下的折痕,精心的把紙張還原成了一支小巧的紙鶴,放在了成疊的卷宗旁邊。
白天一整天都耗在莊園裡,今日呈上來的卷宗積壓到現在還沒有看過。
大理寺事多且雜,有靈霧山被大霧封山這種大事,也有百姓之間的小事,魏鏡澄都一一批複了,在燈下看卷宗,眼睛實在酸澀,他便不由自主的看向桌案上那支紙鶴,看幾眼那柔和的粉紫色似乎能帶來短暫的舒適和清明。
想什麼呢,那隻是一張紙而已。
魏鏡澄處理完所有積壓的卷宗,吹滅燈盞,去了臥房。
書房的門剛剛合上,案桌上那支鶴,舉起一邊翅膀蓋住自己尖尖的喙,輕微的抖了兩下,好像是在偷笑,可惜誰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