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萬曆:我是廢物,你滿意了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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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重輝踏入皇城時,已經戌時末,臨近亥時了。

在午門處,他見到了剛從皇宮裡出來,失魂落魄的朱常洛。

二人對視一眼,張重輝看見了朱常洛眼底的那抹心虛之意,當即便是心知肚明,這窩囊且窩裡橫的太子,果然還是把他給賣了。

……

乾清宮。

回想起孫子嘴裡的那把木頭如意,那獨特罕見的形狀,以及如意頭上雕刻著的熟悉山水畫。

朱翊鈞隻覺得頭腦發昏,渾身時熱時冷,胸口更是悶悶沉沉堵得慌。

他已經病了一年多,這樣難受的症狀,他幾乎一直都有,都快難受習慣了。

可今日,尤其是在看見那把木頭以後,他尤其感到憋悶,以及……心慌。

這樣的如意,他也曾有過一把,不僅形狀一模一樣,就連上頭雕刻的紋樣,也一模一樣。

但他的那一把,是用上好的翡翠雕做而成,並非廉價又普通的胡椒木。

“皇爺,張重輝來了。”

陳矩的聲音響起,朱翊鈞聽見了,卻並沒有立即宣召,他就這麼靜靜地坐了半晌,似乎在做什麼心理準備一般。

一刻鐘後,他坐直身體,凜凜精神,又理了理身上的紅色龍袍,吐了口氣後,才道:

“讓他進來吧。”

……

“臣拜見陛下,聖躬萬安。”

“起來吧。”

張重輝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皇帝會讓他一直跪著,沒想到居然讓他起來。

“多謝陛下。”張重輝麵色平靜地站起了身,雙手揣在袖子裡,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朱翊鈞突然吟了一句詩,他直直看著張重輝,問道:

“你是江陵人,李白詩裡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你可曾見過?”

張重輝如實回答道:“回陛下,臣沒見過。”

“哈……”朱翊鈞笑了一聲:“沒見過?那你專門讓皇孫帶著那把,刻有江陵山水的木頭給朕看,所為究竟為何?”

張重輝沉默了片刻,才回道:“回陛下,臣隻是覺得小孩子到新環境容易……”

“行了。”朱翊鈞不耐煩地打斷了,道:“太子已經把你做的所有事情,全都給招了。”

張重輝不說話,因為他無話可說。

“你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幫朕,你從頭到尾都隻想要扶皇長子上位。”朱翊鈞冷冷說道。

張重輝仍舊一言不發,隻低著頭,袖口上的花香味時不時鑽入他的鼻孔,令他有些微微頭暈。

“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朕,你從頭到尾都在欺君!從一開始!”

朱翊鈞還在說,許是頭疼胸悶使他情緒暴躁,也許是張重輝的不作辯解令他煩躁,他氣得一拍桌子,怒道:

“說話!”

張重輝緩緩抬起頭,從進來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直視皇帝,隻快一年沒見而已,他沒想到這位年近四旬的天子,居然虛弱到了這副模樣。

“沒錯。”張重輝也直直看著朱翊鈞,一字一句道:

“從一開始,臣就在騙您,從一開始,臣隻想扶皇長子當太子!

陛下,恕臣直言,福王不堪為一國之君,臣這麼做也是為了大明朝,為了祖宗江山,也為了您……”

“伱住嘴!”朱翊鈞憤怒異常地打斷道:

“什麼為了大明朝,什麼為了祖宗江山!你是不是又想說為了我好?

這種話我做十歲小孩兒的時候就已經聽夠了!可我現在已經不是十歲小孩兒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一步一步試探我的底線!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嘛!”

看著突然暴怒的皇帝,張重輝牙一咬,昂起頭,滿是篤定道:

“是的,您不敢。”

朱翊鈞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張重輝仍舊昂首篤定道:“臣說,您不敢殺了臣。”

眼看皇帝被氣得雙眼發紅就要放狠,張重輝沉著氣,往前邁了一步的同時,他說道:

“陛下,臣鬥膽問您一個問題,六月二十是什麼日子?”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以及這極其敏感的日子,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刀架在了朱翊鈞的脖頸之上,愣是堵住了他即將爆發的憤怒,令他隻能雙目瞪圓,無言以對。

六月二十是什麼日子,沒有人比朱翊鈞更清楚,他下意識地便想要裝傻說不知道,然而卻見張重輝又朝他邁進了一步,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

“六月二十,是三大殿被火燒成灰燼的第二日,這樣不幸的日子,陛下也能忘嗎?”

朱翊鈞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然而,意識到也已經晚了,因為張重輝又邁進了一步,且又拋出了一個令他渾身發毛的日子。

“陛下,臣再問您一個問題,五月初五又是什麼日子?”

朱翊鈞的喉嚨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明明張著嘴,顫抖著嘴唇,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重輝又往前邁了一步,這時,他已經踩上了台階,再跨幾步,就要到皇帝的龍椅前了。

“五月初五,是端午節。”張重輝一邊說,一邊跨上了台階,朝龍椅上發愣的朱翊鈞走去,冷聲道:

“萬曆十二年的五月初五,是朝廷查抄張家的第一日,那一天,張家已經活活餓死了十七口人。陛下,您現在記起來,五月初五是什麼日子了吧?”

朱翊鈞當然記得,萬曆元年到萬曆十年的五月初五日,每一年的這一日,他都會交代禮部給張居正送生辰禮。

可朱翊鈞卻是直到此刻才知道,查抄張家的第一日,居然是張居正的生日……

一時間,抵在朱翊鈞喉間的那把無形利刀突然變成了一張無形的手腕,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令他呼吸困難。

他瘋狂咳嗽著,直到咳得麵紅耳赤,才甩開了那無形的窒息感。

待朱翊鈞再抬頭時,張重輝已經走上了台階,站在他的龍椅前,大概兩三步的距離。

“陛下,臣再問您一個問題。”張重輝麵無表情地看著朱翊鈞:

“五月二十六日,是什麼日子?”

“你夠了!”朱翊鈞終於忍無可忍,發瘋一般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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