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脖子上掛幾個都無所謂吧?”
天內理子頓時翻了個白眼:
“哈?誰會在脖子上套一大把吊墜啊!又不是聖誕樹成精!”
“還有請不要把妾身我當成你這種腦回路不正常的家夥,謝謝。”
少女不由得瞅向了自家女仆。
可黑井美裡此時也麵露為難:
“這……小姐戴哪個都很好看。”
夏油傑真誠建議:“那不妨抓鬮?抓到哪個算哪個。”
“唔……也不是不行……”
天內理子麵露掙紮,剛想答應——,
“還有一種辦法。”
原本在其它貨櫃挑選的白鳥覺回過頭來,
“小理子可以先挑你最喜歡的,剩下的就暫時分給我們其他人來戴。等到旅行結束再專門包起來一起帶回去。”
她說到這裡莞爾一笑:
“或者你也可以分一三五、二四六輪換著來,每天都戴不一樣的。”
黑發的心理醫生站在店鋪的儘頭向著他們回望,金色的輝光從她無比溫和的眉眼流淌到頰邊,仿佛時光都變得溫柔下來。
「可我沒有那個一三五,更不會有二四六了。」
天內理子兀地感到眼眶有些發酸。
她趕忙一抹眼睛,又若無其事地笑起來:
“想要禮物就直說嘛白鳥醫生。正巧,我非常感謝您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她蹦跳著跑過去攬住女人的手臂,炫耀似地把手上的吊墜高高舉起送到她眼前:
“妾身很有義氣的,提議者先挑!”
白鳥覺剛要抿唇輕笑,
“理子醬好過分~~~難道不應該是我們這兩個苦力先挑嗎?”
兩人中間兀地擠進了一整顆白毛的腦袋。
名叫五條悟的青年仗著他腿長腳長和不知道是怎樣的技巧,竟硬生生地矮身鑽過了天內理子挽住白鳥覺的臂彎、從兩人腦袋之間那道奇妙的間隙裡鑽了出來,並正正地把自己的腦袋擱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因為高度正好,青年那頭白毛不僅近距離地擦過了天內理子的手臂,甚至貼在了白鳥覺臉上。
屬於男性冷白柔軟的臉頰驟然拉近,呼吸交纏,唇齒——,
“砰!”
天內理子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井號,瞬間暴走:
“你這他*的是什麼插話方式啊!!!!!”
她一把摁住這撮白毛的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和平生僅見的速度瞬間把這顆腦袋向一旁拉開、下摁,
“快給我向白鳥醫生道歉!你這樣嚴重點是要被告性|騷|擾的!!!”
五條悟卻無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頗為順從地彎腰鞠了一躬。
“嗨嗨,小理子你爆粗口了哦~”
但看回話內容明顯是在狀況之外。
天內理子明顯更生氣了,聲音一下子提高:
“白鳥醫生,我為這個爛人道歉!請相信,他隻是暫時、暫時擔任我的護衛,明天我就和他還有那個怪劉海分道揚鑣——!”
五條悟頓時西子捧心:“我好傷心哦小理子,明明我們這麼賣力地保護你的說~~~”。
夏油傑冷漠微笑:“沒有‘們’。請不要被罵的時候帶上我,謝謝。”
可當事人白鳥覺卻咂摸了一下嘴唇,搖了搖頭很乾脆地笑起來:
“嘖,沒想到還有這一遭。”
天內理子驚訝,甚至是有些不讚同:
“欸?白鳥醫生不生氣嗎?”
白鳥覺卻搖了搖頭:
“不,我當然會感到冒犯。”
她加重了語氣、雙眼緊盯著五條悟道:
“並且,我想請五條君之後不要再用肢體接觸的方式、介入任何沒有親密關係的異性的社交距離中了,這並不好笑。”
“這既是不尊重他人的行為,也會讓人產生自身即將受到傷害的不安定感,甚至會造成驚嚇和生理性厭惡。這點對於身體力量常處在弱勢的女性尤其如此。”
“五條君即使做不到換位思考,也要儘可能體諒。”
白鳥覺的聲音不高,可每個字都很有力。連在一起竟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天內理子聽得連連點頭,就差扒拉著白鳥覺的衣服搖旗呐喊了。
她看向五條悟這撮白毛的目光也越發不對勁兒起來——,好像在說:
「快,狠狠罵他這個變態!」
可白鳥覺在說完這段堪稱嚴厲的話後,神色卻緩和下來、聲音裡甚至帶了點兒笑意。
她話鋒一轉,
“但是,鑒於我明確知道五條君並沒有狹|昵的心思,充其量隻是青春期小、男、生、沒有邊界感的惡作劇。所以——,”
白鳥覺彎起唇角,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抬起手、狠狠薅了一把眼前這個大齡兒童的白毛腦袋。
她看向五條悟的目光“慈祥”極了。
五條·身高190+青春期小男生·悟:……
“噗哈哈哈——,”
“降、維、打、擊!”
天內理子爆笑,黑井美裡也忍不住捂嘴。
本來就是在故意等著被罵的五條悟也徹底噎住了。
“不帶你們這樣的。”
這個向來以氣死人不償命的混蛋白毛艱難地從白鳥覺手底下扒拉出自己的腦袋,臉色頗為鬱悶。
“哈哈哈哈,白鳥醫生教育得好。”
夏油傑卻笑起來,果斷拍拍惡作劇大失敗的白毛好友:
“看來悟果然超不擅長應付這種媽媽桑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