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我說過、我就是來做這種事的啊。”
“砰!”
機簧到撞針子彈,熾熱的火光迸射而出。
一霎那,就連織田作之助都感到了窒息般的心臟停止。
然而下一秒,等待他的卻不是血液飛濺。
這一霎那,時間像是變快了又像是變得極慢。
就如同他平日施展異能天衣無縫時那樣,可又似乎有些什麼彆的區彆。
時間如同永恒不變的河流,又像是不可觸碰的凝滯膠狀物。
周遭的一切,噴出槍口的火光、扣死扳機的太宰治連帶著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
織田作之助無法活動,卻能看見名為白鳥覺的女人從太宰治的手中一把搶過孩子,並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
下一秒。
如同掙脫出水。
織田作之助大喘了口氣,隻看見太宰治倒飛而出,而虎杖悠仁也憑空出現在了白鳥覺懷裡。
織田作之助眨了兩下眼睛,有些回過味兒來。
如果說他的能力“天衣無縫”是預測未來三秒針對他發生的致命危險,那麼這位白鳥醫生的能力很可能就是簡單直接的停止時間。
怪不得她能讓首領這樣警惕了。
隻是……這個異能的負擔應該很重或是有些什麼其他限製,就像中原中也那樣。
織田作之助看向白鳥覺。
“呼哧——、呼哧——。”
剛剛還顯得遊刃有餘的女人正在大口地喘氣。
一滴滴血液一樣的東西正順著白鳥覺的眼眶向往外湧溢,很快就浸濕了虎杖悠仁的衣襟。
“姨姨——,你流了好多血。”
粉頭發的小豆丁慌張地想要拿什麼東西去捂白鳥覺的眼睛,可女人卻偏頭微微側開了些,隻是拿袖口隨意抹了一把,笑道:
“彆怕悠仁,我沒事。”
白鳥覺緊緊抱著失而複得的珍寶,笑得開心極了。
織田作之助不由得瞥了眼半隻身體嵌在牆裡的太宰治,他正摸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這一幕。
和織田作之助得到了差不多結論的港口Mafia乾部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對手虛弱的好機會。
太宰治旋身很起、瞬間掙脫了牆體:
“《人間失格》!”
他的指端信誓旦旦地抓住了女人一縷飛掠而過的黑發。
空氣靜止了兩秒。
扯頭發的和被扯的都僵在了原地。
“這是什麼中二病晚期的表演?還是你真的是個被港口Mafia耽誤的文藝青年?”
白鳥覺像看傻*一樣瞅了太宰治一眼,動作卻停都不停、一記鞭腿把他再次抽飛了出去。
場麵一度極為滑稽。
織田作之助扶額。
大概在白鳥醫生的視角來看,就是太宰治飛身而起大喊一聲招式名、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
太宰治又在努力地把自己從牆縫裡拔出來了。
“啊呀呀,突襲大失敗。”
裹著繃帶的青年笑嘻嘻地扔掉了手裡裝著空包彈的手槍,充滿趣味地盯著麵前的人:
“閣下的能力難不成不是異能?”
白鳥覺瞥他一眼,沒有理會,隻是低頭查看起虎杖悠仁的情況來。
“你有沒有傷到哪……”
她話還沒說完,接連的狙擊彈斜射入窗口,正對著屋內的所有人。
“閃開!”
提前察覺的織田作之助先一秒推開他們,下一刻、密集的射擊就穿透了玻璃。
稀裡嘩啦、乒鈴乓啷!
“不好,另一個房間還有孩子!”
織田作之助雙眼通紅,扭頭就往隔壁跑去,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血淋淋的,狼藉滿地。
孩童們小小的身體、鮮活的身體,現在東一塊西一塊、殘缺不全被槍洞打穿。
無數鮮血湧了出來,鋪滿了溫馨的屋舍。
織田作之助隻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發抖,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不要命地試圖抓住哪個孩子的胳膊。
明明身體還是溫熱的,可人卻再也無法醒來。
“幸助?”
“克己?”
“優、真嗣、咲樂…?”
“快醒醒,該起床了。醒醒、醒醒啊——!”
織田作之助近乎是淒厲的哀嚎著,連湧入屋子的Mimic傭兵也顧不上。
不知道是從哪兒得到了消息的Mimic首領紀德大踏步地闖進屋子,隨著射擊無數血液碎石瓦礫飛濺。
“審判的步伐已經臨近。”
“織田作之助啊,你我命中注定,將有這一刻。”
身形高大的白發雇傭兵大笑著抬起了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