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名取蓮扭身向後退去,眼看著就想要溜走。
白鳥覺咧開嘴,抬手一扯。
名取蓮身後的空氣兀的坍縮下去一個不可理解的空洞,一股悍然巨力從身後扯來,他竟被生生拽了回去。
轉瞬間,一隻有力的手掌就牢牢地鉗住了他的脖頸。
“咯…咯……”
名取蓮的口齒間溢出無法呼吸的單音。
他雙眼爆突、拚命摳挖著白鳥覺的手臂,猛烈掙紮。然而白鳥覺的手掌就如同鐵鉗一般,完全無法掙脫。
一切仿若許多年前的重現。
名取蓮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他親手布置下了虎杖悠仁身上的術法、親手挖出了白鳥覺的眼睛,然而到現在怎麼突然這一切又都不存在了?
白鳥覺似是察覺到了青年的不甘,嗤笑出聲:
“你是以為彆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我承認,我確實是沒想到會是你這家夥活過來蹦躂。但是前麵跑了十來個據點空耗時間我總是知道的。所以要說你們沒在悠仁身上動點兒什麼手腳打死我都不信。”
“行了,反派死於話多。”
白鳥覺撇撇嘴、手指兀地用力。
“喀啦”一聲脆響,名取蓮的脖頸一下子就彎折過去,頸骨碎了個徹底。
“不過我可不是反派,真的。”
白鳥覺嘟囔了一句,蹲下身把趁機仍想逃走的某個不安分的腦殼掀開,徑直拎出了裡麵白花花的腦子。
經過術法處理的大腦並不像一般的人腦般脆弱易碎,反而有種奇特的角質感,就像是自己形成了一層保護。
上麵的腦溝甚至很形象地擠出了名取蓮人臉般的五官。
“唔……暫時就叫你「腦花蓮」吧。”
白鳥覺惡趣味地抬指一彈,名取蓮的腦子便果凍似地左右晃蕩了一下。
“啊……你這玩意還挺Q彈?可惜我吃豬腦花也要下辣鍋的。”
她嘖嘖稱奇,看上去甚至要不顧阮病毒般躍躍欲試。
“該死的!名取覺你……”
「腦花蓮」上下彈動,邊緣手腳一樣細小的觸須試圖掙紮。
“噗!還怪可愛的。話說你的發聲器官在哪兒?”
白鳥覺哈哈大笑,在腦花蓮氣急敗壞的表情下抬手就掏了個玻璃罐,塞巴塞巴給這個不省心的弟弟安了個新家。
“好了,滾去異時空裡安生兩天吧,等我有空再切片研究下你這玩意兒的構造。”
白鳥覺伸手,空間寶石光芒一閃、又把腦花連帶罐子一塊給塞去了空間寶石開辟的隨身空間裡。
接下來她雙掌一合,“啪”的一聲,世界的景象驟然一變。
如同拂開一層薄暮紗簾、被刻意遮蔽一切喧囂真實驟然灌入耳膜。
如果名取蓮還在這裡的話,那麼他一定會驚訝至極。
因為他和白鳥覺絮絮叨叨演了好大一出反派大戲的地方,竟然好像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
“白鳥醫生小心……咦?”
織田作之助提醒的話正說到一半,突然又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愣在原地。
一個雪發青年兀的出現,用冰冷淩厲的氣勢甩了所有人一個眼刀,最後冷哼一聲看向白鳥覺:
“活著就好。”
焦急的虎杖悠仁卻撲上前來:
“姨姨!嗚嗚嗚嗚——我不是…不是,你的眼睛……嗚哇——!”
粉色頭發的小豆丁徑直撲進了白鳥覺懷裡,在她蹲下身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觸碰她的眼睛。
當他摸到白鳥覺完完整整、一點兒皮都沒擦破的、溫熱的眼睛的時候,虎杖悠仁嗚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白鳥覺無奈地把小家夥抱到自己肩頭,拍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哄: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們悠仁是小大人了。”
莫名其妙從主角變旁觀者的織田作之助撓撓頭,
“白鳥醫生,請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從他的視角來看,剛剛白鳥覺一下子被虎杖悠仁洞穿了眼睛,然後似乎有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短發青年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
之後白鳥覺和青年便雙雙消失了一秒,下一秒再出現時隻剩下了白鳥覺一人。
而且女人臉上雖然仍殘留著些許血跡,可眼睛、身體以及其他都乾乾淨淨、分毫未損。
整個人看上去竟比被襲擊之前還要精神。
“啊,你說剛剛啊……”白鳥覺回過神,這才想起來旁邊還有個莫名其妙卷進來的無辜殺手(前)。
她擺擺手,不甚在意道:
“你就當遊戲裡我臨時開了一個支線,現在回檔了吧。”
白鳥覺笑了笑,眼睛又回到了古樸無波的純黑。
“總之事情都解決了。”
她草草解釋完,突然話鋒一轉:“對了,這位……”
“我是織田作之助。”
“哦,這位織田先生。事先聲明,剛剛為了救你我在你身上打下了些許術法作為保障。之後還請你彆跟著黑手|黨混了,不然……”
她例行的威脅套話還沒說完,就被雙目猛地亮起、激動地衝過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白鳥醫生,你有沒有辦法救救美咲他們!我求求你,無論什麼樣的代價!隻要他們能活過來!”
白鳥覺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她剛剛救下的男人——深紅發、藍眼睛、雙手槍繭、背有舊傷,下巴上的胡茬和通紅的雙目讓青年平白老了二十歲。
這是個有故事的家夥,然而目光清澈、似乎良心未泯。
算了。
白鳥覺歎口氣,看向一片狼藉的二層小樓和下麵隱約的幼小殘肢。
“殺生丸?”她轉頭看向雪發的犬族大妖,以目詢問。
“我知道了。”殺生丸頷首,上前一步,天生牙溫潤雪亮的刀鋒斬下——,
一陣溫暖的白光閃光,包裹其中的幼小身軀重新修複拚合,很快,屬於小孩溫柔細小的呼吸聲重新出現。
織田作之助喜極而泣,
“謝謝,謝謝……太好了。”
他連哭帶跑的直接衝去了幾個孩子們身邊,把所有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失而複得,再沒有什麼事比這更加驚喜。
白鳥覺忍不住勾起唇角。
這時殺生丸問道:“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犬族大妖的手虛虛搭在了爆碎牙的刀柄上,似乎隻要白鳥覺一句令下就能拔刀衝去港口大廈。
可下一秒,
“幫我看一下悠仁。”
白鳥覺伸手把虎杖悠仁塞進了殺生丸懷裡,一邊往上擼起袖子看起來是馬上要大乾一場。
殺·保姆·生丸:……行吧,我怎麼一點兒都不意外呢?
殺生丸接過虎杖悠仁的時候他自己都愣了一秒,
“那你叫我過來做什麼?”
天知道他在妖界一收到傳訊,還以為時隔多年他終於又能和白鳥覺並肩抗擊什麼強敵了,火急火燎地便趕了過來。
怎麼到這裡就變成帶孩子了?
白鳥覺卻理直氣壯:
“俗話說的好——‘打團不叫人、送了沒人問。打團不守家、被偷對家發‘。”
她勾住殺生丸的肩膀晃了晃:
“我馬上要打團了,找你來幫我兜個底。”
殺生丸:……這都什麼跟什麼?
涵養極好的大妖抽了抽嘴角,
“僅此一次。”
他果斷轉身拂袖而去,飛走之前卻很是貼心地把虎杖悠仁連帶著織田作之助和另外一眾小豆丁全都給帶走了,徹底讓白鳥覺省去了後顧之憂。
“就知道你最好啦,殺、醬~~~”
白鳥覺雙手做話筒狀朝天上喊,眼睜睜看著殺生丸一個趔趄,看得她更開心了。
她笑罷,回身看向一片狼藉的橫濱戰場,眼瞳中已沒了一絲笑意。
“接下來,可是18+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