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琴顯然認識這位蒙德的吟遊詩人,隨後她轉頭朝司玄看去:“你好,我是西風騎士的代理團長琴,是來蒙德旅行遊客嗎?”
“你好,”司玄禮貌的和她點了點頭,剩下的西風騎士沒有說話,包括饒有興趣看著他的凱亞,於是他主動問道:“這家酒店……?”
琴搖了搖頭:“抱歉,如你所見,愚人眾態度並不友善,所以要是想入住這家酒店的話,恐怕很困難。”
她溫柔的眼睛裡帶有歉意,但是司玄身體卻僵硬了,經過剛剛西風騎士和愚人眾的對峙,恐怕這些管理蒙德的西風騎士們都對愚人眾沒什麼好印象,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就是愚人眾……
還是不說了吧,司玄帶著微笑,毫不猶豫的在愚人眾原本就黑的名聲上再次抹黑:“沒關係的琴團長,我們都看見了,是愚人眾想插手蒙德事務,這不是你的錯。”
“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來西風騎士團尋求幫助。”琴承諾道。
多接觸就多點暴露他愚人眾身份的可能,司玄一把抓住了想要溜走的溫迪:“身為那麼可靠的鐘離先生的好友,溫迪先生一定也很靠譜,不會坐視不管,對吧?”
平常一直被說摸魚,第一次被形容靠譜的溫迪驚恐的想要搖頭。
司玄沒有發出聲音,用口型對他說:“蘋果酒。”
溫迪點頭,甚至手指比劃了一個三。
看著他兩根本沒有掩飾的動作,原本就對“溫迪靠譜”這種說法有些質疑的琴:……
她看了看神色都很滿意的兩個人,遲疑的沒有把質疑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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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司玄原本以為溫迪要帶他去清泉鎮,但在遇到一個七天神像後,他感覺有點不對。
司玄:“這個方向往……?”
溫迪歡呼:“當然是往迪盧克姥爺的酒莊去的啦,不知道能不能要到點酒喝……”
剛說完他就注意到了司玄控訴的眼神,裡麵仿佛寫著熟悉的大字——“乾點正事吧”。
“哎嘿,”溫迪若無其事:“唔,我是說迪老爺的酒莊很大,如果要找地方住,去那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司玄差點信了,哪怕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他也能想象的到迪盧克會說些什麼,大概會說:
——我這不是酒店。
“我這裡不是酒店。”迪盧克抱臂站在門口,看著兩個少年,剛剛管家告訴他蒙德的吟遊詩人帶著個異國少年來找他了。
原本就對吟遊詩人身份有所猜測的迪盧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直到聽到他們的請求,才深覺自己不該對吟遊詩人的靠譜程度報任何期待。
我就知道,司玄已經做好風餐露宿的準備了,但在他準備扯著又想要問迪盧克買點酒的溫迪離開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道視線在打量自己。
司玄一愣,他對上了迪盧克審視的目光,這樣的目光稱不上冰冷但也絕不友善,於是他開始思考,從頭到尾沒說過幾句話的自己到底怎麼得罪了這位蒙德的暗夜英雄的時候,姥爺開口了。
“我同意了。”
“哎?!”這大大出乎了司玄的預期,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迪盧克的神色,還是沒有察覺出半分友善,甚至能夠感覺到隱隱的戒備……
溫迪用微風打探酒窖位置的手一頓,其實他原本確實是打算帶司玄去清泉鎮借宿的,但是聽到司玄說蘋果酒,他想要喝酒的心影響了他的腳步,現在和迪盧克說的借宿,也是他借此打探酒窖位置的借口,根本沒想到能成功。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沒有跟上?司玄和溫迪的思維在這一刻同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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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盧克少爺,”從小看著迪盧克長大的女仆長欣慰的看著迪盧克:“司玄先生的房間安排在您房間不遠處,已經收拾好了。”
無怪她誤會猜測,畢竟自從迪盧克長大之後變得冷冰冰開始,就沒有帶過朋友回家了,而且這次還特意要安排在他房間附近。
“……你誤會了。”迪盧克無奈按了按抽痛的頭:“那個人……是個危險人物,我不能不管。”
其實他和司玄見過,不過時間太久導致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那是他還在為了找尋父親死亡的真相,調查愚人眾的時候……
他潛藏在暗處,屏住呼吸,這位年紀輕輕的愚人眾目光空蕩,對耳邊的吵鬨置之不理,他沒有看向任何人,周圍的風卻化為實質,為他阻攔住一個個想要逃走的人,其餘的愚人眾上前綁住帶走了這些人。
這樣危險的人卻隻身來到了蒙德,他是抱著怎麼樣的目的?迪盧克皺眉,他對愚人眾沒有任何的好感,但在弄清他的目的之前,他隻能暗中觀察,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