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尺大人還是被五條家解決了。
代價是,費了好幾個咒具和術士,原本的院子以及周邊建築也要翻新了。
五條轍的傷就好了兩三成,走一步吐一口血刀,被長老們嫌棄丟去醫院了。
五條悟:“……”
好嘛,能帶他出門的人沒了。
咒靈已經被祓除了,但家族生怕他亂跑又招惹上什麼危險東西,依舊限製著他的自由,翻牆出去後不到半小時就會被抓回來。
直到三天後,他的老師兼新晉心腹被家族本著物儘其用的原則拎回來,纏著繃帶教他術式運用以及……必要時刻的保命方式。
五條轍:造孽啊。
“你現在可以走路了。”五條悟對他說,“帶我出去。”
“……不是不願意,是我沒辦法帶你走。”五條轍非常無奈,“翻牆容易,但該如何說服跟隨的侍衛們呢?”
“這是你要思考的。”五條悟拒絕耗費腦細胞。
轍:“……”
要不你還是讓我去停屍房躺著吧。
但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尤其是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指帶人摸魚)。
五條轍在家族中資質平平,摸爬滾打二十年,知道哪個院子住著誰,也知曉每個長老的脾氣。
他去找了對小輩相對和善且重視教育的二長老。
“少主無比聰慧,但偏居一隅,總會有不知道的東西。”他說,“晚輩認為,可以適當帶他出門擴展眼界,也有利於他以後的發展。”
夏蟲不可以語冰,沒有見過天空的鳥是無法飛翔的,所以他們少主也要多出門漲見識,很合理。
二長老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可不想未來家主被人嘲笑是井底之蛙。
但八尺大人的事才過去沒多久,他們不會那麼快放人,至少還要等半個月。
而且,少主出門的行程要提前報備,他們會提前清理好沿途的咒靈,保證不會再出現被特級咒靈盯上的情況。
不幸的是,悟想去的那個小山村附近一大塊都被劃入黑名單了,五條家認為,能吸引到特級咒靈,那個村子也沒好到哪去,沒必要去臟他們少主的眼。
嘛,就算能出門也不能去神社了。
“哢嚓。”
五條悟手中懸浮的小木球裂開了。
“……生氣了嗎?”五條轍問。
“沒有。”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生氣的小悟,麵無表情地回答。
“……出去後總有辦法的。”
啊,難得見到少主生氣,所以果然是要去見朋友吧,還是很重要的朋友。
“我們可以想辦法甩掉跟隨的侍衛,不過那樣可能會影響到後續的出門。”他說,“如果少主信任,可以將朋友的姓名和住址告訴我,我能提前帶他到行程的必經之地上等你。”
“你帶不走他。”五條悟說。
“……”
少主啊,你一定要選最難的那一條路嗎?
呀咩咯!他一個二級術士,何德何能與一堆一級的侍衛鬥智鬥勇啊!
“少主真的不考慮邀請他出來玩嗎?我可以爭取在行程裡加上遊樂場。”
我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我說了,你帶不走他。”五條悟把裂開的木球合上,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裂了就是裂了,拚不起來。
“……好吧。”
好嘛,辦法總比困難多。
出門當天,五條轍帶了消除咒力殘穢的咒具,和五條悟串通好,在去商場二樓公廁的時候將地板的一塊封印,落入一樓,然後複原地板,跑掉。
以一種奇特又危險的方式甩開了侍衛。
“去xx街。”五條轍帶著小孩攔了一輛出租車,並迅速關上車門拉上窗。
“那裡挺遠啊,就你們兩個,不用拚車嗎?”司機問。
“不用。”五條轍回答,“路費不是問題,直接出發吧。”
司機看著後座穿著華貴和服的白發孩童,又看看旁邊並不是很富貴的黑發男子,盯——
“這是我遠方表弟。”五條轍情急之下側下身去,把臉靠在五條悟旁邊,“你看,我們是不是長得很像?”
司機:“……”
撐死隻有一成像,這親戚還挺遠的。
不過這小孩不哭不鬨,神誌也清醒,不像是被拐賣的,就算不是親戚,也是熟人吧。
汽車發動,商場離他們越來越遠,逃跑這一項算是完成了,五條轍鬆了口氣。
“我是你表弟?”五條悟突然問。
司機:“……”
默默拿出手機並進入撥號界麵。
“……我父親的父親的姐姐的女兒的丈夫是你母親的哥哥。”五條轍說。
他沒說謊,真的是這樣的。
“……”五條悟在腦海裡計算了一下關係譜,眼中有一分了解二分奇異三分困惑四分迷茫。
司機:“……”
這也太繞了吧,聽起來就不像真的。
“我知道了。”五條悟想了一會兒,大概理清了,“所以在外麵,我要叫你轍。”
彆問,問就是他不想叫彆人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