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是指無限的壓縮,通過分子級的控製將物體的距離減小,當距離為負時,會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五條轍乾巴巴地讀著從古書上抄來的術式說明。
“你好敷衍。”五條悟說。
“……不然還能怎麼樣嘛,理論你都懂,我能教什麼啊。”五條轍歎了口氣。
家族還讓他繼續當少主的老師,或許是看在術式的份上,或許是單純的他倆關係還不錯吧。
畢竟能和少主正常說話的人並不多。
“上次吃洋蔥大蒜混壞鹹魚的結果,出來了嗎?”五條悟問。
轍:“……”
能和少主正常說話,是因為他是受害人。
這個親信他說是非當不可嗎?
“結果是我拉了三天肚子,並失去了兩天的胃口。”五條轍虛弱地回答,“算我求您了少主,我實在不想吃那種奇怪的東西了。”
“那個不奇怪。”五條悟說,“隻要能描述出來,就是有人吃過的,就不奇怪。”
轍:“……”
有沒有可能,他是說可能,有的描述隻是想象和比喻,不代表當事人自身嘗試過描述的內容?
他覺得少主該上國文課了。
“那下次試試擦過嘔吐物的抹布的水吧。”五條悟一臉正經地說。
“……為什麼要試這種東西?”五條轍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您想殺死我嗎?”
“沒有,隻是單純好奇。”五條悟回答,“他說,那個也很難吃,吃過之後會感激上天賜予他正常的糧食。”
轍:“……”
道理他都懂,但是這麼吃真的會死人的。
至於少主說的“他”,五條轍當然知道是指誰,準確的說,整個五條家都知道是誰。
對於神明,咒術界一向是不相信其存在的。
但他們不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見到或觸碰到少主口中的朋友,也感知不到其身上的咒力波動,那便不是咒靈,也不是任何唯物的東西。
於是五條家統一認為,既然負麵情緒會催生咒靈,那正麵情緒催生神明,也很合理。
啊,當然,這個統一認為,不包括五條轍。
在其他族人都為無法直接利用神明感到可惜時,隻有他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直覺認為,那個存在並不是神。
但具體是什麼,他說不清。
就連那一絲異樣的感覺,也如同一閃而過的火花,無法再被捕捉到。
可現在得順著大家來,那麼他就不能否定少主朋友的存在形式。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吃那些無毒勝似有毒的不知道算不算食物的玩意。
“少主,我隻有二級,身.體比其他咒術師要弱得多。”五條轍說,“相比吃一口那些東西就可能昏過去的我,那些身上肌肉硬得跟牆一樣的侍衛更適合滿足你的好奇心。”
“你說的有道理。”五條悟點點頭,“那以後,就給侍衛吃。”
不知道在哪值班的侍衛們:阿嚏!
轍:劫後餘生,非常欣慰(指對自己)。
不愧他發奮自學一個月備考幼師資格證。
“那你教我編草環。”五條悟說。
“你想送給你的朋友?”
“嗯,就用地上的草來教吧。”
“地上的草太短了。”五條轍說,“牆角的稍微長一些,勉強夠,稍等,我去把它們拔過來。”
但還沒等他起身,那邊的草就被連根拔起飄到五條悟手裡。
轍:“……”
所以說術式這種東西根本不用他教,他做老師隻能教教手工和如何陰暗地爬行這樣子。
編手環並不難,隻要知道步驟,基本都能學會。
五條悟的觀察力和悟性都遠超常人,更是看一次就學會了。
但他編的手環光禿禿的,不好看。
於是他說:“轍,你去後院,拿點花來。”
轍:“……”
後院是家族女眷和幼兒們生活的地方,那裡的花草都是女孩們自己養來觀賞的,他一個近一米八的大老爺們跑去薅,禮貌嗎?
……算了,反正以後五條家都是少主的,大不了他多幫女孩子們搬幾次重物好了。
今天的五條轍,依舊在感歎自己人緣好三觀正情商高,不然幫少主做事不知道要招惹多少仇恨。
一天後,五條悟帶著小花環去了神社。
傑像往常一樣坐在屋簷下,有點短的腿垂在木板邊,夠不到地麵。
“我來了。”五條悟舉起花環,“這個,給你。”
“啊,是很漂亮的花環,謝謝悟。”傑接過花環,笑著說。
“我編了很久。”五條悟說。
我好辛苦,快誇誇我。
“悟很厲害,編得又圓又漂亮。”傑順著他的心聲誇誇,“一定累了吧,要吃蜜糖嗎?”
“要。”
神龕上的蜜糖不多,隻有三塊,和幾個肉包放在一起。
但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