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桉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快速旋轉,而底下是河道,且在他剛才那個高度上掉進水裡本質上和自殺也沒什麼區彆了。
正當邢桉以為自己要完蛋了的時候,兩隻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肩膀調整他的身體讓他不至於頭朝地往下,隨後邢桉感覺自己身體一輕,那種失重感在頃刻間消失,如果說有什麼不適應的話那就是被人抓著肩膀吊在半空中總感覺不太對勁。
邢桉回過頭,結果對上了嚴汲那雙深邃的黑色眼睛,他一時愣神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思想一股腦湧現,比如嚴汲為什麼在這裡,他怎麼進來的?
是因為他們長時間不聯絡他,所以他是專門過來撈人的嗎?幸好他不是公主抱的自己不然……等等,明明是那麼緊要的關頭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看上去不正經的想法,不不不,搖頭刪掉刪掉。
邢桉拚命搖頭試圖將腦中不靠譜的想法刪掉,這一舉動讓嚴汲不解,他微微歪頭,聲音中帶著些許疑惑:“你怎麼了?難道撞到腦袋了?”
邢桉一頭黑線:“……不,倒也沒有。”隻是傾倒一下腦子裡不正經沒什麼用的設想。
嚴汲“哦”了一聲,隨後鬆開手,邢桉以為自己又要掉下去,下意識的抓住嚴汲的手將自己掛在嚴汲身上:“誒誒誒,都是同班了三年的同學,就算不是朋友你也不必讓我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去吧?我又不是專業的跳水運動員,掉下去會嗝屁的!”這種需要保命的時候邢桉也不顧及麵子不麵子了,直接一整個熊抱住嚴汲,嚴汲合理懷疑邢桉這熊抱的技術是祖傳的。
嚴汲的神色淡淡的,他倒是沒有排斥邢桉這下意識的行為,隻是耐心道:“你不如感覺一下腳下踩的是什麼?”
經嚴汲這麼一提醒,邢桉才探出一隻腳往底下點了點,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腳下貌似有一層玻璃一樣的東西,邢桉咽了咽口水,試著兩隻腳都落到那塊玻璃上然後穩穩當當的站在了空中,就像那些腳下是透明玻璃的空中棧道,邢桉又蹦了幾下發現腳下的玻璃十分堅固,跑跳什麼的都不影響它支撐著二人的體重,而這能力貌似和溫渺的差不多,還挺好用的,邢桉甚至覺得嚴汲靠著這種能力以後要是破產了也可以去做個街頭魔術師,包火的那種。
確認這空中棧道沒什麼安全隱患,邢桉鬆開抓著嚴汲的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將手移到下巴處,煞有介事的咳嗽一聲:“咳咳咳,那什麼……不是不信任你哈,就是……我剛才才經曆了一場生死存亡的大場麵,身心俱疲已經沒什麼精力再去經曆一場人生的大起大落了,所以,你懂的。”
嚴汲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看上去無懈可擊的理由,正當邢桉以為這事已經翻篇了準備和嚴汲商討下一步該怎麼辦的時候,嚴汲忽然出聲道:“不信任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現在的關係隻能算隔壁不熟的鄰居而已。”
邢桉:“……”不是哥們,你怎麼還計較上這事了,說了不是不信任你,我……算了,而且你這話怎麼聽上去酸溜溜的,是我多想了嗎?
“嗬嗬嗬嗬,怪不得伊梔討厭彆人將她和你拉郎配,原來你隻是不喜歡女的,嗬,也是,普信男就彆去謔謔那些優秀的女孩子了,隨便找另外一個普信男在一起得了,畢竟你們從相貌程度到能力價值觀都是如此的相似,簡直是絕佳的靈魂伴侶。”
溫渺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邢桉周圍,邢桉左右張望,然後在頭頂上看到的溫渺,此刻的溫渺身著一身黑衣,臉色蒼白,隻剩下那雙火紅色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單單論及樣貌,其實溫渺完全不輸給伊梔,隻是她的風格……如果不走地府風可能會更好,而且……能不能不要站的這麼高啊,抬頭仰視真的很難受,她但凡往後退一點呢,他的脖子啊……快斷了。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溫渺你真的誤會什麼了,我和嚴汲是清白的啊,邢桉扶額無奈的搖搖頭,先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嚴汲,然後用一種半死不活的語調幽幽的說:“我的清湯大老爺啊,我是什麼先天招麻煩聖體以及被造謠聖體嗎?怎麼走哪兒都能碰上一堆破事!”
嚴汲注意到了邢桉那近乎幽怨的目光,偏頭對上:“看我乾嘛?正常出來英雄救英雄怎麼了?”
邢桉掰著手指頭一點一點羅列:“關鍵人家BOSS想歪了,這事我不背鍋,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的名聲在一步步朝著不可逆轉的方向走去,在短短一天內我已經先後光榮提名“進女廁所的變態”“進女生宿舍的變態”“惡臭自戀狂還易破防的普信男”以及疑似純給子了。”
嚴汲眨了眨眼睛,隨後偏頭思考,最後忍不住道:“所以你真進女廁所和女生宿舍了?普信男,嗯……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麵?”
“那隻是兩個意外中的意外,我才不信你能在梔總的拳頭威脅下向死而生,還有普信男那是策略,本人不普信,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最多搞笑男但絕對不是普信男。”
嚴汲點點頭讚同的說:“嗯,人類對邢桉的開發不足2%。”
邢桉:“……”不是,這個開發他正經嗎?
溫渺再也忍不住了,清冷外加地府一樣的氣質在聽到這兩人無視自己後的一係列發言後直接裂開:“你們當這裡是你們可以討價還價的菜市場嗎?還有……還說不是一對,這都暗示上了,可惡的惡臭男們,我都死透了你們還要來臟了我的眼睛!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邢桉覺得這場烏龍他是跳進海裡都洗不清了,他說:“不是,都說了我們不是一對啊咋不相信呢!”
好好好,繼名聲斷崖式下降後,邢桉真的要搬出那句“臣妾百口莫辯”了,因為他辯了也沒用,人家根本不聽他的啊,真是急死個人了,他覺得自己可以學習一下卡皮巴拉始終穩定的內核。
嚴汲:“嗯,我們不是一對,隻是朋友,還有我們家有種菜的地各類養殖場,不需要特意跑到菜市場去買菜,你這個比喻是不確切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並不喜歡仰著頭和彆人說話。”
話音剛落,溫渺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未知的力量拉扯了一下,下一秒就落在了和邢桉嚴汲站著的空中棧道上,隻是嚴汲拉溫渺的時候非常有禮貌,也給足了溫渺麵子不讓她落地太難看,雖然嚴汲知道自始自終眼前的溫渺都不過是由規則力量創造的物質罷了。
雖然繼承了溫渺生前所有的記憶和知識,甚至可以完美的模仿溫渺,終究也不過是怪物罷了,隻是無論如何她仍然披著溫渺的皮,老實說逝者已矣他不應該對這副皮囊主人做出什麼不尊重人的行為。
邢桉:“你這樣是炫富,如果出個視頻會被各大短視頻app拉黑的。”
嚴汲點頭:“嗯,正因為這樣所以我從來不看短視頻,自然也就沒有這種煩惱,還有這算炫富嗎?這隻是我的生活而已。”
邢桉:“……”算了,不懂你們超有錢人的生活,嚴汲你開心就好。
嚴汲:“還有一件事,「憶骸」都這麼喜歡不過腦子就說話嗎?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不是你的腿斷你當然不知道這代價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