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得到數值增加的提醒,桑褚玉索性又道一遍:“此時看見師兄,總會想起……”
【虐心值+1,已積攢:61點。】
總算加上了。
她鬆了口氣,同時不免微擰起眉。
怎麼感覺這數值越來越難加了?
她這欲言又止的一句,令蒲棲明的臉色愈發難看。
他道:“他給你灌了什麼藥,竟開始為這些事分神。往常哪怕天地靈寶,敲敲打打不順心,不也痛快棄了?現下對人怎反倒糾結寡斷起來。”
“師兄說得對。”桑褚玉冒了句。
蒲棲明微怔:“什麼?”
“總惦著一件事,的確狹隘了些。”
蒲棲明的神情緩和些許:“能想清楚就好,何故整天為個不長眼的東西——”
“棲明師兄。”桑褚玉打斷他。
“怎的?”
拿到數值,桑褚玉忽起了逗他的心思。
她突然抬手,隔著衣衫抵在了他的腰腹處。
“我方才就在想一件事。”她神情平靜地問,“人身與蟒尾的交接處是何模樣?”
蒲棲明一僵。
外麵,久未得到應答的溫鶴嶺探到洞口禁製,冷聲問:“蒲仙友何故設下禁製。”
桑褚玉隻當沒聽見,指腹緩緩遊移著。
“是直接化作了蟒尾,還是有些過渡?”她道,“蟒尾為黑色,若是沒個過渡直接變成了尾巴,豈不奇怪得很,跟兩截生拚硬湊在一塊兒似的。”
她在森林禁地見過不少精怪,但從沒遇見過半人半妖的。
“胡鬨!”蒲棲明一把捉住她的腕,臉色沉沉,耳尖卻透出點不易察覺的淡紅。
因隔著衣衫,她僅能通過觸感判斷人身和蟒尾的交接處,故而時不時便會劃過蟒鱗。
他理應沒有多少感覺。
畢竟這鱗片堅硬到足以應對刀劈劍砍,她的撫碰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偏偏那些若有若無的觸碰都似落著了實處,令他屏住呼吸,眉頭也蹙得更緊。
圍在她周身的蟒尾一瞬間收緊,旋即又鬆開。
“褚玉,鬆手。”他道。
桑褚玉沒聽,反倒將手掌貼了上去:“好似靠近人身的鱗片要軟些。”
“你!”蒲棲明氣息微抖。
桑褚玉:“況且不是棲明師兄說,不能整日將心思拘於一處麼?”
傻子才鬆。
現下她的耳畔正接連不斷地傳來提醒——
【虐心值+1……】
【虐心值+2……】
【虐心值+2……】
數值分外慷慨地往外甩,跟剛才半天擠一點的吝嗇樣全然不同。
……
早知道這樣,她進來就直接上手了。
裴雪儘恰時提醒:“許是因為你將他當成了替身,與他接觸自然也算。”
這樣麼?
數值增加的速度逐漸減慢,桑褚玉抽回手。
“我還以為棲明師兄願意幫我。”她黯然垂眸,“也是。若是溫仙友,想來也會同師兄一樣不快。”
【虐心值+3,已積攢:75點。】
“你——”那點薄紅從耳尖徑直燒向脖頸,蒲棲明生硬開口,“沒說不快。隻是你要分散心神,也當找個更恰當的法子。”
桑褚玉認真點頭。
隨後道:“那下次可以再看看嗎?”
“看什麼?”
“尾巴。”桑褚玉舉起兩隻手,幽幽看著他,“方才沒試出來。”
“……你先出去。”蒲棲明彆開眼。
圈在身上的蟒尾徹底解開,桑褚玉應了聲好,慢吞吞地往外走。
剛出洞口,便撞上靜立在外的溫鶴嶺。
她一頓,似有訝異:“你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