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2 / 2)

“郡主又如何確定民女所言句句違心?”

“就憑你知道我是故意讓柳輕語誣陷你是推我入水的凶手?”明昭直白開口。

反正係統不讓她滅口柳輕語,那麼這件事遲早會被沈以嶠查到告知裴知暮,與其戰戰兢兢等待東窗事發,還不如明昭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

明昭授意柳輕語來陷害裴知暮一事,不僅沈以嶠深表懷疑,當事人裴知暮肯定也會覺得疑點重重,這兩人有一個出奇又相似的特點,那便是凡事都會刨根問底,定會將其查清,以備不時之需。

要說裴知暮有沒有懷疑過是明昭故意設局害她,自然是肯定有過,所以明昭打算戳破兩人之間虛偽的表象,直接把話攤開了講。

裴知暮沒想到明昭會如此坦蕩承認,她瞳孔皺縮,卻依舊不露聲色:“郡主這話何意?民女不知。”

“嗬,彆跟我裝模作樣,”明昭抬起右手,指尖沾著血,捏住裴知暮的下巴,“你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清楚得很,真以為故意示弱我就能放過你?”

每次都在沈以嶠麵前故意裝作柔弱無害的模樣,勾得沈以嶠為她出生入死,還真是好把戲!

裴知暮眼睫微顫,遮住眼底的波動:“民女隻是路過此處,見郡主受傷被困,特來相救,若郡主懷疑民女的用心,大可將民女扔在此處,獨自離去。”

“威脅我?”明昭捏緊指尖,“真當我不敢做?”

裴知暮道:“郡主自然敢作敢當。”

明昭眯了眯眼,環顧四周,這裡倒是一處非常適合殺人滅口的僻靜偏遠之處。

心口突然湧現一股微妙的痛意。

明昭眉頭緊蹙:“我還沒做什麼呢?”

係統微笑提醒:【適當警告有助於宿主更好的完成“改造”任務呢!】

明昭抵了抵腮,看向滿是鮮血的右手,眼睛一轉,撫上裴知暮那張細膩白皙的側臉,慢慢揉搓:“小嘴這麼甜,多適合在絳帳樓裡當個知情識趣的頭牌姑娘呐。”

麻布的粗糙和指腹的柔軟讓裴知暮心尖微顫,鼻尖彌漫的是明昭手上的血腥味,眼前的女子在輕紗浮動之間,那張美若天仙的臉上浮現的調笑要比烈日明媚燦爛。

裴知暮眼睫微顫:“民女多謝郡主誇獎。”

“...”明昭收手,漆黑的眸子不辯情緒,冷嗤一聲,“我把你比作妓子,這等羞辱,尋常女子聽了怕是要與我同歸於儘,自證清白,你倒好,還謝我誇讚,臉皮可真厚。”

裴知暮微微側頭,故意將被染上血的側臉衝向明昭:“民女臉皮如何,想必郡主非常清楚的。”

故意挑釁的動作,再配上那半張被明昭惡意弄臟的臉頰,頗有些台上唱戲的風範。

明昭白了她一眼,轉身繼續走著。

裴知暮跟了上去,並沒有靠近明昭太遠,兩人之間也隻有兩步之遙。

她看著明昭那挺拔又纖細的身影,腦中不禁浮現初次見到明昭的場景。

那時,年紀尚小的明昭明媚如燦陽,美豔似牡丹,在夜幕之下仍舊閃耀如熾火。

後來再見,裴知暮隻覺她美的更加驚心動魄,令人不敢與之匹敵。

京城第一美人這個頭銜,除了尊貴高雅的明昭郡主,無一女子敢當。

明昭時常會穿一些明豔張揚的衣裳,將她的美麗肆無忌憚的綻放出去,惹人豔羨感慨,每次她出現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集中在她的身上。

有人是因為她的身份地位,她的背景權勢,她的脾氣秉性,但裴知暮更相信大多人是因為她那張國色無雙的容顏,從而移不開眼,處處談之論之,仿佛這樣就能與這位金枝玉葉的郡主有了幾分牽扯。

如今見到明昭這般素淨的打扮,若非裴知暮不小心看到帷帽之下的容貌,她都不敢認眼前之人就是尊皇長郡主。

裴知暮不禁泛起困惑,為何明昭要大改平常穿戴,特意帶著帷帽,隱藏身份來寶華寺呢?

她凝思過重,並未注意腳下雜草砂礫,一時不注意,直接往前摔了過去。

砰——

聲音雖不大,但卻把明昭嚇了一跳,她回頭看著摔倒在地的裴知暮,雙手環胸,揚笑道:“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把你那張嬌美的小臉劃傷落疤,以後嫁不了人了可怎麼辦呢?”

女子嫁人,需要身體潔白無瑕,無垢無疤。

若是做太子妃,那這規矩隻會更加嚴明苛刻。

裴知暮被明昭嘲諷,也沒有惱怒,而是坐地仰頭,頂著一張染血沾灰的小臉,眼眸盈盈似秋水,探入明昭眸中。

“不管郡主相不相信,民女與長舒公子清清白白,並未有任何逾矩行為。”

明昭微怔:“什麼?”

這麼一摔,裴知暮腦子倒也清楚了許多。

為何明昭會突然出現在寶華寺,想來與她那位以琴會友的長舒公子有關。

長舒與她交友,怕她因他出身於絳帳樓而嫌棄他,但裴知暮並未以此作踐長舒,偶爾與他在寶華寺後院品茗下棋,彈琴作賦。

此刻想來,長舒乃是尊皇長郡主的入幕之賓,當初明昭一擲千金將長舒包下,此事可謂是傳的沸沸揚揚,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紛紛斥責明昭此行此舉有辱皇家顏麵,大臣們還寫奏折要求皇上懲戒明昭,但此事最後也不了了之,明昭像是不知世人如何評價她那般,依舊坦坦蕩蕩的進入絳帳樓與長舒聽曲喝酒。

如今明昭故意遮掩身份來到寶華寺,見到長舒與她在後院彈琴暢聊,定然會猜疑她與長舒的關係。

本就因為沈以嶠致使明昭憎惡厭煩於她,裴知暮萬不可讓明昭誤會她與長舒的關係,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水深火熱,勢不兩立。

裴知暮擲地有聲道:“郡主,民女與長舒公子隻是偶然相識,以琴曲會有,並未做出任何背叛郡主的行為舉止,民女與長舒公子清清白白,來往僧侶香客皆可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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