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救(“你一點都不記得我了,是...)(1 / 2)

慘遭權宦強娶後 荔簫 6697 字 8個月前

莊子裡, 謝小梅成日見不到溫疏眉,奶娘也支吾不肯說清去向,她又氣又怕, 放聲大哭。

“不哭不哭!”謝小羅抱緊她, “母親會沒事的, 肯定會沒事的!那個話叫……叫……吉人自有天相!”

這話當然不頂用。謝小梅比謝小羅小兩歲, 正還是靠哭解決萬難的年紀,平日裡能聽得懂的道理她還能聽一聽,“吉人自有天相”這幾個字放在一起, 是什麼意思她都不知道, 哪可能不哭。

謝小羅倒也不惱, 隻陪著她, 直到她哭得累了, 栽在乳母懷裡睡過去, 謝小羅才鬆了口氣, 提步離開她的房間。

走出臥房, 謝小羅卻也禁不住抹起了眼淚。

他是自幼就沒見過爹娘的孩子。西廠裡七八個與他情形差不多的小孩被一起養著, 大家都一樣, 倒能誰也不想父母。可私心裡, 他們卻又都對父母存著憧憬。

他無數次地設想過如若自己有爹有娘會是什麼樣子, 總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直至進了謝府,他才知原來有爹娘的日子可以這樣好。

平心而論,他更喜歡爹爹。因為他認識爹爹更久,一直被爹爹照料著。

可是,母親待他也是很好的。

母親會在他出門時看他穿得少不少, 在馬車顛簸久些的時候問他難不難受,會比爹爹更耐心地聽他說許多趣事……這些, 都是他從前不曾體會過的。

可現在,母親沒了。

他知道母親得了天花。府裡的人私下說,母親八成是熬不過這一關的。就算熬過去了,也必定會被天花毀了容貌,爹就不會喜歡她了。

這些話,謝小羅不想跟妹妹講,因為妹妹隻會哭,聽說了這些就要哭得更厲害了。

他隻在自己心裡存了主意,他想若母親能活下來,他要去問問爹,能不能借母親回來。

謝府那麼大,爹若不再喜歡她,不見就是了。他日後會好好讀書,建功立業,把母親照顧好。

謝小羅坐在石階上自顧自地想著,不遠處的另一方院裡,蘇蘅兒立在息玫麵前,悲憤交集,直急出淚來:“你……你是成心要阿眉的命是不是!”

“你胡說什麼?”息玫冷著張臉,“是,她隻是發燒,未必是天花。可現下天花鬨成那個樣子,我們能賭嗎?我能賭上這一大家子人的命、賭上兩個孩子的命帶她回來嗎?換做你是我,你能如何?”

蘇蘅兒被她堵得說不出話。

息玫慣是這樣的,做事很“識大體”。哪怕這樣的大宅子裡事務繁多,她難免有些事會處理得讓人心裡不痛快,卻總能做到讓人說不出不好。

蘇蘅兒咬緊牙關,忽而轉身,向外疾步而去。

“你乾什麼去!”息玫喝道。

“我回去找督主!”

“好,你去。”息玫冷笑,“你當督主是非她不可還是非你不可?半路染個病,你就與她一道見閻王去吧!”

“你……”蘇蘅兒一瞬的恐慌,下一瞬還是將心一橫,繼續向外走去。

走出約莫十餘丈,四下無人,一道黑影淩空而落:“小五姑娘。”

蘇蘅兒驚退半步,那人抱拳,壓音:“督主已然知曉,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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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幾十道黑影疾馳入京,踏過房簷瓦舍,激起陣陣驚呼。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數道影子齊落在懷遠坊的一間醫館外,為首的銀色身影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止步,自己便朝門內走去。

門口的官差原打著盹兒,察覺動靜驀然醒來,怔了一瞬,連滾帶爬地上前作揖:“謝督主。”

謝無不理會,黑靴邁過門檻,那官差愕然沁下冷汗:“督主,這裡頭……裡頭都是天化病人,您不能進……”

說話聲引得院中歇腳的戶部官吏也看過來,見是謝無,臉上便一沉,大步流星地上前:“謝督主,天花這事,我們戶部……”

話音未落但聞撲的一聲,長刀刺穿官衣皮肉,痛得那人連慘叫都噎在喉中。

他這才注意到謝無的臉色沉得嚇人。饒是朝中皆說謝無是人間閻羅,他也不曾見過他這副臉色。

謝無的刀抵著他,步步前行,他迫於劇痛不得不步步後退,直至後脊抵上廊下漆柱。

謝無手上添力,刀又刺入半寸,伴著涔涔冷汗,慘叫終於出喉。

“說,溫氏在哪兒。”

“溫溫溫……什麼溫氏?!”

謝無挑眉,手中佩刀已極緩的速度,再度前伸。

“啊――”麵前之人的臉色已煞白如紙,“我我我我真不知道啊……病患頗多,什麼溫氏,真沒見過!”

唰地一聲,長刀回鞘。謝無掃了眼癱倒在地的戶部官,麵上森冷之至:“前天半夜送來的,一個姑娘,十五六歲,長得很好看。”

“哦……哦哦哦……”這官員如夢初醒,直抽了自己一嘴巴。

謝督主問的溫氏還能是什麼溫氏?隻能是溫衡的女兒!

接著慌忙指路:“最內一進院子,西邊第二間房。督、督主……我們可沒怠慢她,各位送進來的官眷我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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