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跌跌絆絆出了皇城;
直到這時,他才將一顆心重新放回肚子裡,有心直接回家,但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官袍,又想了想,還是先往陌刀司走;
陌刀司,左鎮撫使衙門,張合同四位千戶均在此地,並未早早離去,哪怕此時已經過了散衙時辰;
“喲,幾位都在;”
張合看著麵色有些發白的蕭禦,心中知曉蕭禦在麵聖之時發生了一些事情,立馬轉頭給其餘四人使了個眼色,讓其彆張羅其餘之事;
“嗬嗬,蕭大人,我們幾個沒事兒乾,坐這兒閒聊幾句;您大婚之日,讓您出差使也是上麵的決定,現在散衙了,您還是快些回府吧;”
張合說罷,餘下四人也是連連應和“是啊~”
本來想回家的蕭禦,腦海中就不知怎麼,閃爍到了王音希那個女人,怨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他爹遠赴北疆,他的小命也差點玩玩,當時,皇帝的那一聲冷哼,差點給他魂嚇飛了;
那女人好看歸好看,但就算是天上的仙女兒下來了,能有自己的性命值錢?
再說了,諾大的京城,他一個堂堂公爵之子,能缺了漂亮女人?
當即擺手,叫停了起哄的幾人,斬釘截鐵道“這是什麼話?既然我蕭禦說了,要請諸位兄弟去妙玉坊耍耍,我又怎麼能失信於人?丈夫一諾,重於千鈞;
走,此時天色漸晚,華燈漸起,青樓尋樂,正當時啊!”
張合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沒忍住妙玉坊美人兒的誘惑,一個個點頭應下;
這種不花錢就能去高檔青樓玩上一玩的感覺,太適合他們這群苦當差的了!
......
夜幕下的妙玉坊,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不單單是前來尋歡的嫖客,這條街上,彙聚了不少小商小販,趁著妙玉坊達官貴人的往來,做些糊口的小買賣;
老鴇子戴花擦粉,帶著一群衣著清涼,身材曼妙的姑娘不斷的在門口迎客,張口老爺,閉口公子;
“喲~小公爺您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嗯!”
蕭禦不見喜色,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和平時的輕浮模樣相差甚遠,識趣兒的沒有多問,立馬示意身後的姑娘圍上去,你一言她一語地哄著蕭禦往裡走去;
“去,沒看見小爺身後還有五位兄弟麼?大桌雅間,好酒好菜,將你們妙玉坊的姑娘都叫出來,讓我兄弟好生挑選;”
二樓雅間內;
一排排風塵女子為站一排,供張合幾人挑選,蕭禦則是一杯接一杯酒水下肚,珠簾外,歌舞伎平穩的樂器聲與若隱若現曼妙舞姿慢慢安撫著蕭禦不穩的心神;
今日裡,驚懼交加的蕭禦,又蒙頭喝了不少酒水,頓感一股困意襲來,迷迷瞪瞪,半醉半醒之間,就聽到大廳內,一陣突然的吵鬨聲;
再睜眼,雅間內,就剩下逐漸放緩動作的歌舞伎和兩側斟酒的女人,至於張合五人,早早去了內房!
“他媽的,誰再吵?”
蕭禦一陣不耐煩,嚇得一旁斟酒妓女連忙應答道“下麵來了幾位貴公子;他們吵鬨著要讓芙蓉姐姐陪他們飲酒!”
“他媽的,多貴的公子,敢擾了小爺的興?”
被攪了興的蕭禦也沒了繼續在榻上小憩的念頭,帶著怒,徑直朝下麵走去;
幾位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簾外跳舞的舞姬連忙出門,去將此事告訴老鴇子;
單從蕭禦摔門而去的姿態就能猜到,小公爺發怒了!
......
“小爺我出三千兩,就想請芙蓉姑娘喝上一杯!”
“滾開,什麼鳥地方來的人,竟敢在京城大言不慚,芙蓉小姐,家父戶部侍郎,另請白銀兩千兩,不為彆的,就想當一回姑娘的入幕之賓;”
“小生不才,原為姑娘賦詩一首,還請姑娘以歌和之~”
餘下之人,起哄的烏泱泱一片;
二層高台上,懷抱琵琶的芙蓉望著下麵一群人,癟了癟嘴,放下琵琶,起身朝眾人欠下身子,施個萬福“諸位公子,小女子隻賣曲藝;”
“切,莫非,是我等出價沒有旁人高?芙蓉姑娘說個數,在下,頗有家資!”
“裝清高的婊子,小爺點你,是給你臉了,怎麼?在青樓裡想要掛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