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院長第一個不同意,“不行,那裡是男生寢室,又人多眼雜的。先去解剖室,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再想想辦法讓你去男生寢室。”
宋棠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反正都是要看的,先看還是後看都不重要。
今天是周六,解剖室沒人,也正好方便了幾人。
宋棠進去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在哪裡。她走到一具骨骼標本前,拿出一張符紙,低聲念了一句
咒語。
很快這具骨骼標本前就出現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老者。
“老人家,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嚇唬那幾個學生嗎?”
這位老人身上有著非常深厚的功德,想必生前應當救人無數。
老人右手的戒尺用力拍了拍左手,氣鼓鼓地說“你自己問他們去,我都不好意思說!”
那邊幾人自然看到了宋棠跟空氣說話,尤其是幾個學生直接嚇得緊緊抱做一團,哆嗦地仿佛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
就連一向淡定的副校長,以及見慣了生死的蒲院長都克製不住地有點發毛。
隻是這一看,蒲院長立刻就發現了問題在哪裡。
他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指著那具骨骼標本的手指直發抖,“這標本,誰負責的?”
“我,我銘說話都帶著顫音。
蒲院長不忍了,他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對方腦袋上,要不是旁邊副校長拉著,他還能再來一巴掌。
“冷靜冷靜,怎麼能打學生?”怎麼敢打學生!
蒲院長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稍微冷靜一點,他拉著副校長就差當場落淚了,“老鄒啊,你說我這些年造的什麼孽啊,教出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哼,我就說吧!這小子不靠譜,還得我看著才行。”長胡子老鬼一臉,你看吧,這個家沒我得散。
等蒲院長發泄完,也稍微冷靜一些了。
才聽他解釋道“這具骨骼標本是我老師去世後所捐。我現在算是知道他老人家,為什麼氣得給你們托夢了!這些臭小子把他的兩條肱骨裝反了。一周了,整整一周,每天晚上都背解剖學理論,竟然沒一個人反應過來!”
“這周解剖課沒用這間教室。”言下之意是要是用了肯定會發現。
“你還驕傲上了?基本的人體骨骼都搞不清楚,出去彆說是醫學院的學生!”一向溫文爾雅的蒲院長再次揚起手掌,又被鄒副校長快速按下去。
學生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讓蒲院長甚至有點自我懷疑,“老鄒,我是不是太失敗了?跟老師比真是差遠了。”
“咳咳,還可以的,我這個學生。”長胡子老頭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彆扭地跟宋棠解釋,“真的!他是當年那一屆裡最強的學生,要不是……也不至於跑來做個臭教書的。教書苦啊,就怕教出個庸醫,將來死了都不敢閉眼。”
他們這些老家夥的學生,如今早已遍布了全國各大醫院,聽起來似乎特彆有麵子。
但他們也怕啊,一怕學生醫術不佳草菅人命,二怕學生道德敗壞借醫斂財。
老者尤甚,所以才死了都不敢走!
“您就不想跟自己的學生見一見?”
宋棠本以為這麼放下,老者肯定有很多話要跟學生說,哪知老者卻搖了搖頭。
“見什麼見!我死得好好的,還能掀開棺材板給他們上課?我怕他們嚇死!”
老人家,您說這話您自己信嗎?
嘶,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像是什麼時候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