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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沉重腳鐐每走一步咣當作響,讓他渾身大腿酸麻大口喘息,不過依舊咬牙堅持不吭一聲,夜風習習,空氣中還帶著春雪初淨的寒意。
範光文穿著單薄囚衣,冷得有些發抖,“官家在做什麼。”
“宴請群臣。”魏浦道“文武大臣們候了兩天兩夜。”
“官家叫我過去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想想你自己的罪過吧。”魏浦沒好氣的說。
範光文感受到了魏浦的敵意,心中火氣也上來了,官家叫他過去大概是要當著百官的麵侮辱甚至殺了他吧。
自己不過忠言直諫憂國憂民,卻落到這樣下場,想起太宗皇帝的恩德和先帝對他的信任,一時心中憤慨,喃喃自語“死則死矣,千秋萬代史筆如鐵自有後人會評說今日之事,我怕什麼。”於是便昂首挺胸走向大內。
兩刻鐘後......
範光文發現不對,禁軍士兵壓著他七拐八拐從西側小巷繞向西北,這不是去萬歲殿的方向。
很快他被一群禁軍押送到天章閣,然後聽到帶頭的內侍都都知說“把他安頓在這,我去稟報官家。”
隨後他就被帶入天章閣中,這裡是天子平日存放古玩字畫的地方,還有供天子休息的床榻內臥。
先帝嗜好古玩書畫,所以這裡以前藏品眾多十分熱鬨,不少大臣會以字畫古玩獻殷勤,先帝找到一些珍品也會召集他的寵臣和翰林學士們來這品鑒,甚至常下榻此地。
官家登基後一年多來從來沒到過這,地方也就被閒置落寞。
範光文滿心不解惴惴不安,官家帶他來這乾嘛,有何目的?
之後一直沒人搭理,到後半夜疲倦感襲來,這些天的驚變和不安已經讓他身心俱疲,稍一放鬆下來竟靠著牆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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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次醒來時外麵天已經亮了,和煦晨光透過窗戶撒進來。
不一會兒有人進來,給他送來一些水和麵餅、羊肉、糕點,留下一句話“官家大宴群臣,這是給你留的份。”
範光文詫異不解,待人出去便上前去看碗碟裡的吃食,難道官家下了毒?這是他的斷頭飯嗎?
可他明白就算真有毒也躲不開,橫豎是死他乾脆不客氣大口吃起來。
等飯飽之後又向門外看守提出要如廁,對方也沒阻止,一時間讓他有種恍惚,自己到底是不是罪人?不一會兒,內侍都都知魏浦過來,“官家要見你。”
魏浦瞬間全身緊繃起來,努力挺直腰杆,心中做好赴死的準備“都知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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