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biid的話,這項手術的曆史由來已久,最早應該北美那邊開始有人嘗試進行這種手術,然後,因為那邊的法律也不許,據我所知後來一直在馬來西亞為主的東南亞一帶進行。.泰國的話近些年發展非常快,曼穀又幾乎算得上是國際化大城市,辦理醫療簽證去那邊就醫和治療慢病的人也越來越多,所以如果你說你去了曼穀,我猜多半是這種截肢類的外科手術。”沐說完繼續跑著。
張文文抬起濕濕的手腕對沐比了一個大拇指,“我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你不知道的事。”
“有啊,我想知道你有沒有花時間研究biid患者的大腦問題,是否可以通過神經外科手術加以糾正。”沐說。
“biid患者大腦的右側頂上小葉這一腦區比普通人更薄,目前來說,神經外科手術沒有辦法改善這個問題,幾乎是無能為力的。而且這些病人既沒有癲癇,並且意識清晰,也沒有明顯的其他生理問題,我其實非常困擾。”張文文坦然相告。
喝了幾口可樂的張文文有些煩躁,這個紙質吸管絕對是一種反對人類享受碳酸飲料之偉大樂趣的愚蠢發明。.
張文文索把吸管抽了出來,因為他現在每吸一口,當嘴唇離開這跟吸管末端的時候都會被隨即湧出來的可樂弄的異常狼狽。
處理完吸管後,張文文又說道“我找不到腦外科手術對體完整認同障礙biid有什麼好處,目前也沒有看到有關的研究,這就是我想要去泰國看一看病人原因,回來以後我也想知道如果顧一平這樣的病人再出現,我能夠給出什麼樣的建議。”
“一定會再出現的,就連顧一平都可能會再出現,體完整認同障礙和其他認同障礙一樣,非常不容易糾正,因為我們等於要重構大腦完全沒有這種連接的部分,甚至比這個還要複雜,大腦的一部分確信它們是在體上的,另一部分卻完全不去感知他們的存在。”沐越跑越快,思緒卻絲毫不亂。
“是這樣的,所以病人應該是很清楚自己是確定要進行截肢手術的,不存在誤診的況下,我認為這種手術”
“等一等。”沐打斷了張文文的話。
漸漸放緩了跑步機的速度,沐改跑步為快速步行,道“不要輕易說出應當執行這樣的手術,即使你是這樣想的。.”
“我了解,因為這種事畢竟在法律的邊緣,我們國內也是沒有辦法進行這類手術的,那麼我們還能做什麼遇到這種病人的時候,我們還能做什麼”張文文急切地想要答案。
“這個事說來話長了。”
“說來話長,首先是完善評估,不僅僅是biid這類患者的評估,這類評估不是由心科就能完成的,顯然需要神經科的建議。一標準化的主觀評估和檢查之外,還應當有較長時間的觀察期,除此之外,必須與患者充分溝通截肢手術的全部內容,確保患者完全理解截肢手術對他未來體的影響以及生活的影響;嚴格來說,應當要求病人對自己截肢後的衣、食、住、行做出完整計劃。
他會如何應對截肢以後生活種的幾個重要部分,工作將如何繼續是否要因此放棄工作家庭經濟狀況如何保證截肢後是否能夠有能力繼續保持現有的家庭經濟水平
自己將如何照顧自己的起居或者是否已經有了清楚計劃將由誰來負責照顧他截肢後的康複期以及未來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