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如果父母不想管(2 / 2)

瘋狂心理師 弦森 9302 字 5個月前

戴蘭卻似乎想要和周同剝離的乾乾淨淨,她的眼神裡是厭惡和疲倦,和她年輕的身姿以及精心打扮過的妝容形成了視覺上巨大的反差。

一個仿佛想要給人傳達美,而另一個仿佛在濘泥中奔跑,想要將身上的雜草和蒼蠅全都清楚掉一般的倉皇。

這就是戴蘭給沐春的第一印象。

至於周同,和所有嗜酒如命,理性缺乏的酒鬼一樣,和周同說什麼話好像都沒有意義,因為等他從酒醉中清醒過來時,也許已經忘記了今時今日在知南附屬醫院中發生過的一切。

麵對酒醉者,說什麼話都是浪費時間。

沐春有些頭疼,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爸爸和媽媽,卻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家庭治療,沐春感到有些沮喪,這其中大部分是替周明感到沮喪。

戴蘭看沐春的眼神並不友好,至少一開始的時候是不友好的,有幾分警惕也有幾分躲閃。

她好像很匆忙,似乎後麵有什麼事情在追趕著她,時不時查看手機,就在沐春走進辦公室短短兩分鐘時間裡,戴蘭查看了7次手機。

這頻率,沐春很是在意。

焦躁,不安,煩躁,怒氣,壓抑。

種種不良的情緒混雜著酒精在身體裡盤旋之後又發散出來的臭味讓談話變得一場艱難。

沐春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戴蘭急忙開口,“沐春醫生,我是來看周明的,看完我就要回去了,我還有工作要做。”

“工作,對,她有工作,很重要的工作。”周同醉醺醺的說,嘴角還掛著笑。

這笑容有些~~~~~古怪。

一般人高興的笑容和悲傷的假笑是不一樣的,這種不一樣雖然有些書上可電視劇裡會講到臉部肌肉,眼角肌肉群等等來對比判斷是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還是悲傷的假裝微笑。

沐春自然懂得這些教科書式的理論,但是更重要的是結合這些理論,並且根據當下的情感狀況和敘述邏輯去捕捉真實的情感狀況。

這種能力有些來自天賦,有些人天生就有比較強烈的情感體察能力,有些來自實踐經驗。

沐春從來都認為兩者都很重要,都可以經過一部分訓練和認真的思考學習逐步提高。

沐春向周同和戴蘭詳細解釋了周明身上發生的事,戴蘭聽到以後先是氣憤,對著周同一頓怒罵。

“你怎麼會把孩子送到醫院,然後孩子不知道去哪裡你都不管。”戴蘭質問的是第一次周明在花園橋醫院急診室消失這件事。

周同苦笑著說,“我......我睡著了,不知道啊。”

沐春麵無表情的聽著。

“是啊,你不知道,你喝酒喝醉了,不管什麼事情都一句不知道就好了,對吧,兒子沒回家你也不知道對吧,警察打電話給你,你接電話了嗎?”戴蘭的怒罵已經到了像凶殘的媽媽教訓兒子的那種樣子。

周同倒也不生氣,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嗝,然後說:“好像,打了吧,我好像接了電話,後來不也沒什麼事嘛......嗝。”

戴蘭聳聳肩膀,一副無語和你這種人繼續說下去的態度,轉過臉看著沐春,“沐醫生,這個人沒救了,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去找周明了。”

沐春搖搖頭,“不要著急,方明醫生還在給周明做出院檢查,一會好了你再去。”

“哦,出院檢查還沒有做完嗎?”戴蘭不耐煩的又看了一眼手機。

“你這個女人,就是麻煩。”周同胡言亂語。

“神經病。”戴蘭罵了一聲。

“方便問一下您一周去見周明多少次嗎?”沐春將注意力集中在戴蘭身上,暫時把周同放在一旁。

“我不一定的,我很忙,真的不一定,要生活,要賺錢,我要賺錢。”戴蘭一連說了好多遍,生怕彆人不相信一樣。

不對,沐春意識到,這種急切是真實的,不是害怕他不相信所以無意識重複多遍,戴蘭重複說要賺錢的時候,更像是在提醒了鼓勵她自己。

“周明的胃裡最後發現了什麼東西你們清楚嗎?”沐春問。

“不是結石嗎?”周同又打了一個嗝。

戴蘭歎了口氣,“我其實也不清楚,據說是不小心吃下去了什麼不消化的東西,鬨到那麼嚴重,真的是,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學習,我可不希望他以後像他爸爸那樣沒出息。”

說到這裡戴蘭的語氣中已經不僅僅是憤怒和怨恨,似乎又有了一些彆的東西。

沐春認為那是悲傷。

“你到底平時都給他吃些什麼東西,周同,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怎麼當爸爸啊。”戴蘭想著想著又著急了,一著急又對著周同罵了起來。

她罵了很多,反反複複,卻是有心無力。

從一開始就知道這種罵就像是扔進了大海裡的一臉盆水,根本看不到什麼反應。

你就算倒了十盆,二十盆,也是無濟於事。

“我也是很努力了,你又不回來,你跟我離婚了,管我怎麼帶周明,周明他現在是我的兒子,你自己不要的,是你不要他的呀。”周同說。

“你住嘴。”戴蘭看看沐春,“那不要聽他亂說,都是因為他亂喝酒,成天喝酒,本來我們很幸福的,非常非常幸福,周明是我們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孩子。”

“呸,我看是不知道多少人把你捧來捧去吧。”周同露出古怪的表情,既猙獰又慌張。

“你......你胡說什麼。”戴蘭急的直跺腳,一把抓起矮桌上的紙質茶杯朝周同的臉砸了過去。

茶杯裡還有水呢!

沐春來不及說,水已經刷拉一聲灑在了周同的臉上。

“你自己做的事情我還不能說了?要不要臉?”周同顯然是喝醉酒,原本還是迷迷糊糊,現在變成了暴躁。

但這暴躁又不像那些喝酒後過度暴躁的人,他的暴躁更像是冬日的太陽,一點點力量都沒有,一片雲飄過又把他遮住了。

“我說的就是你,我不想說了,丟不起這種人。”周同說完氣呼呼地轉過臉去。

“我們現在不是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就說你能不能好好照顧周明,到底給他吃了什麼東西?”戴蘭越說越快,根本也不給沐春和周同說話的機會。

“那你領回去啊,你能把周明領在身邊嗎?你現在想要把周明領回去嗎?你不要,你做不到,因為不方便,太不方便了,對了,你要去上班了吧,這種工作,你好意思跟你的兒子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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