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如果所有人都在努力(1 / 2)

瘋狂心理師 弦森 9427 字 4個月前

這段話謝純平都聽明白了,連連點頭,“是的,沒錯,是這樣的,孩子沒什麼問題,就是一年級以後才有些行為上的不良吧。”

沐春搖搖手,“不對不對,怎麼就行為上不良了呢,也許就是睫毛太長,也許是彆人打他對不對?也許他什麼問題也沒有,隻是彆人打他,他忍不住了,要還手,後來故事被彆的家長和同學講成了謝小飛打人,謝小飛品行不端。”

“沒有,沒有品行不端,最多就是有些行為不良吧。”雖然免不了咬文嚼字鑽了牛角尖,但是謝純平就是覺得說品行不端不合適,最多也就是行為不良而已。相比之下,明顯行為不良聽起來要輕一些。

“嗯,那聽起來好像孩子沒有什麼問題,也不需要出診了對吧。”沐春歡快地說著。

謝純平想了想,咕嘟咕嘟把美味的咖啡喝下腹中,“還是有點問題的,我們帶他去看過眼科醫生,醫生說是眼睛乾,點一點眼藥水就會好,後來小飛又有近視的問題,總之問題一個接一個,從大班下學期開始到現在,應該來說是越來越有問題的。”

謝純平雖然把大部分事情都如實告訴了沐春,但主要還是小飛的幼兒園老師說小飛怎麼怎麼樣,小學老師說小飛打人,上課不能準確回答問題,默寫不合格還有小飛在學校和男生打架這些事。

至於小飛會發出狗叫一樣的聲音,謝純平一開始就避免和沐春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願意說出來。

當聽到沐春輕鬆愉快地說,“那麼孩子沒什麼問題,不用看醫生”的時候,謝純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像這樣也是不正確的,謝純平忽然覺得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就是因為謝小飛肯定是有什麼狀況,所以他昨天晚上才會做了功課,研究了應該去哪裡找醫生問問兒子身上的問題,怎麼就被這個醫生幾句話給說成了沒問題呢?

搞笑的是,竟然在之前幾分鐘的時間裡,謝純平也有過也許謝小飛沒有什麼問題的想法。

“沒什麼問題就不要折騰啦,現在孩子讀書壓力都很大,平時放鬆放鬆就好。”沐春又輕鬆的說了起來。

醫生沒有這麼說也就算了,沐春越是這樣說沒事,謝純平越是覺得不可能沒有事。

“如果家裡都沒有人有暴怒,或者和眨眼睛有關的其他古怪現象的話,孩子應該就沒什麼問題,彆擔心了。”沐春又歡快地來了一句。

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謝純平在心裡糾結地喊著,真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沐春又一次提到家裡人的時候,謝純平難以抑製地想到了小時候長大村莊,想到了姥姥說話時搖頭晃腦的樣子,想到了表哥鎖在房間裡驚恐絕望的神情。

這些要不要和醫生說呢,如果真的說出來,小飛的問題豈不是真的成了他的原因。

是他們家族有缺陷嗎?

謝純平不敢說,又想知道究竟有沒有關係。

於是他繞著彎子問沐春,“醫生啊,我就想知道是不是這種脾氣不好,或者注意力不能集中也是有遺傳的啊,還有眨眼睛什麼的,是不是也有遺傳的呢?雖然我和我老婆沒有這些狀況,但是不代表家裡其他人沒有啊對不對,現在大家也不怎麼走親訪友的,何況我也不知道我老婆家的情況,最多也就是幾年簡單一次雙方父母,要是有什麼祖父祖母那一代的問題,是不是也是有可能遺傳給小孩的啊?”

沐春托著下巴沉思了片刻隨後緩緩說道:“你這麼說也對,遺傳這種東西當然是有一部分原因的,而且有些時候兒子身上沒有症狀,女兒身上有,有時候,舅舅身上有,侄女身上沒有,有時候又表現為隔代特征,比如爺爺的問題,孫子身上又會出現。”

謝純平越聽越緊張,這樣說起來,還真的有可能是我們家的遺傳嗎?

“我......那麼怎麼知道孩子的問題是不是遺傳的問題呢?還是說?”謝純平也不知道怎麼問了。

對於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要繞著彎子說話也是不容易的。

沐春站起來拍了拍謝純平的肩膀,說道:“遺傳和後天什麼的,有什麼關係嗎?有症狀就是當下有症狀,關注眼下還是追討家裡人的責任呢?”

謝純平似懂非懂,但是他覺得這話的意思應該是說不用太在一遺傳什麼的。

“對啦,月底的時候你們社區有新年度的社區課堂,我們這邊的江主任也會去鄰近社區講課,課程都是關於孕期保健、幼兒期喂養和學齡前後兒童行為習慣輔導方麵的課程,如果不方便帶孩子來我這裡的話,可以去居委會那邊看看一月的課上課時間,過年前應該會有一次到兩次新課程預告活動,雖然不是正式課程,但是專家都會去現場,也會有現場谘詢時間,這樣你到時候帶孩子去找江洪醫生看看也是可以的。”

沐春這個建議讓謝純平頓時安心下來,一聽是江洪醫生,謝純平更是對沐春的這個提議好感倍增,“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江洪醫生是很棒的婦產科醫生啊。”

沐春微笑著點頭,“是的,早帶去報名,這類免費社區課程一會會就滿額的。”

謝純平站起身,伸手握住沐春,連連道謝,“太好了,你真是幫了我大忙。”

沐春有些尷尬,“誒?好好,感謝感謝!記得報名,報名啊。”

謝純平謝過醫生以後離開了門診室,差點把醫療保險卡都忘在桌子上。

謝純平離開花園橋社區醫院後,心情好了一大半,走在路上也不覺得寒風刺骨,反倒是心裡特彆溫暖。

其實想來也沒有解決什麼問題,但是似乎謝小飛就已經得到了幫助,或者說他的問題沒有謝純平來醫院之前那麼嚴重了。

謝純平原本想把今天來過醫院的事情回家以後和李小雲說說,但是想到李小雲可能會罵他自作主張去找什麼身心科醫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自己抽空去居委那邊先把課程的名報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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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行為障礙?”謝純平離開以後沐春拿出了抽屜裡存放著的筆記本。

從謝純平的描述中沐春注意到幾個重要的信息。

第一:眨眼。

第二:在老師看來行為不良,和同學打架。

第三:脾氣暴躁

第四:注意力不集中

千千萬萬不能按時完成作業的學生中,有60%以上存在注意缺陷或者多動障礙。

沐春將這些要點記錄在筆記本上,參考筆記本上之前寫下的關於【多動障礙】、【注意缺陷】等記錄,仔細寫下來了謝小飛的案例概要。

僅僅從謝純平的口述中是沒有辦法了解到謝小飛這些狀況背後存在的真實原因的。

但是謝純平顯然不願意將完整實時告訴醫生。這一點沐春完全理解,第一次治療就要求完全的信任和完整的症狀詳情,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那些緊急狀況,並且是那些有能力將自身狀況敘述清楚的病人,一般情況下,第一次治療大部分時候僅能做到收集資料,部分評估和適當建議。

謝小飛的情況則屬於比較複雜的那一種。

沐春皺了皺眉頭,首先是他的爸爸謝純平,僅僅由父親到醫院問詢孩子的情況,醫生非常難以把我,隔靴搔癢的事情對沐春來說實在是有力無處可用。

為什麼不願意帶孩子來醫院呢?沐春將這個問題也記錄在謝小飛的案例之中。

沐春了解謝純平不願意帶孩子來醫院的心情事實上在很多家長身上都有類似的心理狀態。

有些考慮到孩子如果來醫院,使用的是醫療保險卡,這樣一來,孩子要是有些精神方麵的問題,豈不是要帶著一輩子?

人們對精神有問題還是有很大偏見的,甚至在很多領域中仍舊以某種歧視的形式存在著。

比如胡鵬就是一個非常鮮明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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