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位坐於前列的女子開口問道“刺史大人客氣了。隻是今日我們所有人都要參加這曲水流觴嗎?對我這個大俗人來說,哈哈,可真是半晌悶不出一句好聽的話來,那我今日是不是就出醜了?哈哈”
“這位妹妹哪裡的話?若說俗人,這裡還坐著一個呢。”淩華霜拍拍自己的胸脯,笑著又道,“我今兒這個曲水流觴和以往的不同。我先出一道題目,這位琴師再奏曲,然後往水裡放入一個盛滿酒的酒杯隨溪水而下。”
“琴音止息之時,杯子浮到誰的麵前,誰就說符合我題目的詩句,說完便把酒一飲而儘。接著我們再來下一輪。實在不會的朋友你們說幾句賀福賀壽的詞兒就行啦。每位參與的朋友都可以獲得我為大家準備的花糕。”
“我讚同。”眾人紛紛附議。
剛剛那個女人見要求也不過分就坐回去了。
“好,那我們今天到場的二十八位朋友,沒有異議的話我們就開始了。前幾輪我們就以‘花’為主題,行飛花令。”說完淩華霜對身後抱琴的公子擺了一個手勢。
那名男子斂眉低目,坐在榻上開始奏琴。一名侍女往一個鬥彩高足杯中添了酒,讓其順流而下。
琴聲時而如鶯啼婉轉,時而如珠落玉盤。
正當眾人很快沉浸在天籟之音中時,琴音戛然而止,酒杯正浮在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身前。男子撐著坐起身,從水中取了酒杯,轉頭對淩華霜大聲說道“刺史大人,我張虎就是銅錢堆裡長大的人,並無什麼才學,我今兒就祝你洪福齊天,嗯,花好月圓。”說完一飲而儘。
“好好好,謝謝張大人了。”淩華霜微笑著點點頭。一名侍女給張虎呈上了一盒精致的糕點。
第二輪接著開始了。
酒杯順溪流悠悠而下。燕容玨湊近身旁的餘修,低聲問道“你會作詩吧?”
餘修不改端正的坐姿,不動聲色地道“作詩倒是不擅長,念幾句還是可以的。”
“好,那就你念詩,我喝酒,就這麼說定了。”燕容玨爽快分了工。
“姑娘好酒量?”餘修側過臉,臉上的表情表示存疑。
“我像是不勝酒力的人嗎?”燕容玨挑眉。
正當兩人耳語時,琴音止息了,酒杯不偏不倚靠在了兩人坐席的正前方。
餘修微微理了理衣袍,轉過上身對上座的淩華霜拱手一禮,從容道“早知淩大人博學能乾,我與家弟特攜禮物來拜訪。今日我就念幾句應景的詩吧。——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萬紫千紅披錦繡,尚勞點綴賀花神。”
燕容玨毫不猶豫地喝乾了酒。
“好詩好詩!”淩華霜率先鼓起了掌,道,“公子真是才華過人。對了,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們?”
餘修便回答起了兩人之前商量好的台詞“我們本是陽州盤縣人,父母從小就把我們送往外地學習經商。如今雙親已故,我們便回來繼承家產,往後便在陽州發展。”
“原是如此,沒想到小公子不僅精通詩書,也會經商理財啊。”淩華霜說著,視線便移到餘修身側一言不發的燕容玨身上,打量的目光停留了幾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