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火折子,燕容玨再次往前走,來到剛剛涉足過的一個冰窖一樣的地方。
這裡周邊都有燈,光線較為明亮,燕容玨便熄滅了火折子。
冰窖內有幾隻大木桶,放在有水滴滴落的冰柱之下,看起來倒像是在蓄水。
難道真有人在這暗無天日的地道中生存嗎?燕容玨心想。
順著唯一的通道向前走去,燕容玨儘量放輕了腳步,以免被人發現。
走進一條略寬的通道,隻見通道兩麵都有幾扇木門,路過一扇門前時,裡麵竟隱約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其中一人的聲線仿佛在哪聽到過。
燕容玨觀察了一下這道木門,發現門似乎有些年代了,門上還有幾個被蟲子咬開的小洞。
燕容玨從袖中拿出一支箭,用箭頭輕輕鑿開其中一個小洞,把它擴開到視線可以通過的大小,然後湊上一隻眼往裡看。
隻見裡麵兩個人相對而立,正在談著什麼。其中一人大腹便便,待他偏過頭來,竟是上次花朝百花宴中那個名叫張虎的商人。隻聽他道
“李大人客氣了,隻要以後淩大人多多照拂我在陽州的生意,這車鐵礦石我送她也行啊。”
“張大人彆說客氣話,既是和淩大人合作,錢財怎麼會短得了呢。如今這上好的鐵礦石也不好弄。爽快些吧,開個價。”
隻見張虎比了一個手勢,這個李大人就痛快地應下了。
李大人掀開身旁一個小推車上的布巾,下麵竟是滿滿一車上好的鐵礦石,色澤透亮,正是淬煉兵器的好原料。
燕容玨隻覺得熱血翻湧,雙手不禁握緊成拳,心下想道好你個淩華霜,原來你不過是打著喜歡收藏兵器的幌子,實則做著販賣鐵礦石的地下交易,還打造了這麼大的地道,實在是狼子野心!
突然間右手處傳來一陣刺痛,燕容玨不由得“嘶——”地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低下頭看時,原來是剛剛握拳太用力,竟沒有意識到自己右手中還拿著剛用來破洞的箭,現如今自己手心已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什麼人?”那個李大人最先反應過來,立刻警惕道,“來人,給我追!”說著房間裡從暗處躥出來幾個蒙麵黑衣人,得了李大人的指令,迅速集結起來衝到門外。
燕容玨意識到自己暴露了,忙運用輕功向唯一的通道口閃去。
幾個黑衣人迅速追來,形如鬼魅。一個黑衣人飛簷走壁,從側麵舉刀就向燕容玨劈來。
燕容玨側身一閃,身體錯開了刀鋒,可刀劃過時,卻劈到了她頭頂上用來束發的唯一一根發簪。
隻聽“哐啷”一聲脆響,簪子應聲落地,隨之而下的還有一小撮被斬斷的頭發。
霎時間,燕容玨的黑色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直垂到腰際,散發著淡淡清香,一股獨屬於女子的風韻從她周身散發出來。
剛剛揮刀的黑衣人略一愣神,燕容玨趁機把握在右手的利箭向他擲了出去,黑衣人旋身躲避。
緊接著燕容玨把袖中的箭“嗖嗖——”擲向追擊而來的蒙麵黑衣人,趁他們側身躲避時,自己則迅速溜進了通道口,消失在漆黑一片中。
“繼續追,不要讓她跑了,要是被她走漏了什麼風聲,不僅你我,淩大人也難辭其咎了。”李大人繼續下達命令。
“哎,罷了罷了。”那個身材肥胖的張虎說道,“前幾日百花宴上我見過她,淩大人還挺賞識她和他哥,以後說不定還要和他們合作。隻要不危害我們利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