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丞相,前方不遠處橋梁已被洪水衝沒,我們需繞道而行。”一名侍從探路回來,對正騎馬前行的餘清玦彙報道。
餘清玦頷首,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在此地休整一晚,明日再出發。”
然後他從懷中拿出自己的腰牌,轉頭對一名侍從說道,“你拿著這個去當地官府,就說我的命令,讓縣令待洪水退後立即為百姓修橋。”
“我下月便派人來親自檢驗。雨季洪水頻發,但若橋梁受損就會影響當地百姓的正常生活。”
頓了頓,餘清玦又道“若是官府資金不夠,我可從我私庫中拿出一些幫助當地官府,但萬不可敷衍了事。”
侍從領命就走了。
騎馬在餘清玦一旁的竹昔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用隻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對餘清玦調侃道“我說我的公子呀,您的私庫可不是無窮無儘的。”
“各地官府窮了從你這拿,小皇帝賞花聽曲的額外花銷也從你這拿。哪怕您門下產業眾多,但再這麼下去,怕是連娶媳婦的錢都拿不出來嘍。”
餘清玦意味不明地白了竹昔一眼,道“我身為一國之相,上至君王,下至百姓,自然應該事事上心。再說,我何時說過要娶媳婦了?”
“啊?不會吧?”竹昔瞪大眼睛,臉上裝滿驚訝,又道,“公子,您為國為民,難道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管不顧了嗎?您馬上就二十有四了。還是說……”
“什麼?”餘清玦轉過頭看著竹昔。
“你不打算娶,而是打算嫁?”竹昔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自己也驚住了,連忙擺擺手,道,“不行不行,且不說我們墨國的男子血氣方剛,幾乎沒有破過嫁人的先例,您又貴為丞相,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您要嫁,自己也得拿出嫁妝啊。”
“你要是不提前為自己攢下嫁妝,哪有姑娘願意自己倒貼錢?”竹昔瞅著餘清玦一言難儘的表情,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竹昔……”餘清玦極為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認真道,“要是你想嫁,我無論如何都會為你備好嫁妝,你隻管放心去就行。至於我……隻要對方是畢生摯愛,無論是嫁是娶,亦或是其他,看她心意便好。”
“公子……”竹昔撅了撅嘴,“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我不是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急嗎?”
再說了,在這種事上怎麼能沒有原則呢?唉,自家公子真是沒救了。
竹昔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餘清玦彎眼淺笑,道“如今你既然提起,我就為你先準備著。不過我還是希望,將來你能如現在這般陪在我身邊。”
“公子……”
還未待竹昔說什麼,一隻白色的鴿子撲著翅膀飛旋而至,穩穩落在餘清玦肩頭,用小腦袋不停地蹭著他的側臉。
“從哪飛來的鴿子?咦,它頭頂上怎麼會有一撮黑色的毛?”竹昔奇道。
餘清玦感受到臉頰和脖子上傳來的柔軟的酥癢,忽然想到之前燕容玨說的要讓黑桃在路上陪伴自己,為她報平安。
餘清玦不禁覺得心底一片溫軟,眼中漾開一圈波紋。於是他伸手輕撫著黑桃的頭,道“黑桃,你主人最近如何呢?”
黑桃啾啾地叫了幾聲,然後展翅飛起,撲騰著翅膀懸在餘清玦的眼前。
這時餘清玦才注意到,黑桃的腳踝上綁著一卷信紙。
他臉上微詫,道“這是……她給我的來信嗎?”然後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卷信紙,徐徐展開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