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個侍女忙抽出腰間的佩刀,環在燕容玨周圍,形成一個密實的包圍圈。
燕容玨則暗自捏了一根細小的銀針於右手玉指之間,鳳目微沉,警惕地看著前方逐漸靠近的黑影。
傾月自是留意到了燕容玨的動作,輕聲對燕容玨道“讓我來吧,陛下。”
說著坦然地走到一群人最前方,靜待著來人靠近。
來者和上次那個醉漢一樣,穿著一身非正式的軍裝,步履矯健,身材魁梧,麵容嚴肅。
他麵沉似水地看著前方逐漸在視野中放大的一群人影,然後拔出腰間的長彎刀,在燕容玨一行人十步遠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這個巡查兵眯起眼睛來回打量著一襲白衣的傾月,以及後麵的一群女人。
“你是……群芳樓的花魁,傾月?”巡查兵狐疑道,“怎麼,帶著你的新歡舊愛來投奔淩大人了?”
傾月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黯然,道“大人為何覺得傾月是這樣的人呢?”
巡查兵一臉不屑,擺了擺手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感興趣,那些女人是否和你有一腿我也不管。不過既然到了這裡,你們都必須明白你們的主子就隻有淩大人一個。”
他頓了頓,看著麵前的人沉默不語,他身後的十多個女子個個麵無善色,便覺得有些無趣,提高音量道“聽著,眼下我剛得了新釀的百花釀,你想要哪一種?”
“嗯……那就海棠和芍藥吧。不過,如果有葡萄釀的話最好了。”傾月接著道。
“葡萄釀啊,得等到秋天了。”
“那我和你一起種葡萄吧,到秋天果熟蒂落的時候,我們再一起釀酒。”
“好,都依你。”
巡查兵和傾月旁若無人似的對了一段話。
巡查兵見傾月鎮定自若地說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輕哼了一聲,收了手上的長彎刀,道“既然你都答對了,那就帶著你的人走吧。”
他用手指輕撓著下巴,暗自嘀咕道“難道是淩大人多慮了?”
他的餘光巡視過身側款款走過的一群人,忽然間內心突地一凜,伸開粗壯的胳膊,攔截下了一人,道“等等。”
燕容玨頓住了腳步,下意識捏緊了袖中的銀針,抬眼,麵無表情對這個巡查兵道“怎麼?想和我閒話家常嗎?”
巡查兵走到燕容玨麵前停下,來回打量了燕容玨一圈,皺眉,似是覺得哪裡怪怪的,但又說不出來。
燕容玨柳眉一橫,略帶深意地道“小兄弟,我向來不喜歡彆人如此看我,因為這樣看我的人不識趣,而且......命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