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巡查兵仿佛一瞬間被惹毛了,濃眉豎立,立起右手的食指指向燕容玨,卻在燕容玨凜然的注視下縮了回去。
“你——”巡查兵終是說出自己心底的感覺,“你不像是嫖客,也不是普通人,說,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和我家傾月一起過來的,自然是投奔淩大人呐。都說英雄不問出路,你還要查我的前世今生嗎?”燕容玨說得底氣十足。
她身邊的十多個侍女已在袖中握好暗器,隻等燕容玨一個示意的眼神,即刻就發起攻擊。
“大人,”傾月主動出來調和,“我和這幾位姑娘本就熟識,她們的為人我自是信得過的。此番她們前來確實是想為淩大人效綿薄之力罷了。希望大人您有大量,放我們前去。”
“你信得過她們的為人?嗬嗬”巡查兵冷笑了一聲,眼神溢滿了嘲諷,道,“一個隻會賣笑的風塵小倌兒,你信得過的人怕不都是和你共度春宵的恩客吧?”
燕容玨的神色沉鬱了下去,似是對這等空口汙蔑極為不滿,麵帶冷霜,道“那你在這裡助紂為虐,張嘴閉嘴就汙人清白,怕是嫌命太長了。既如此,不如把你的命拿來!”
話音剛落,燕容玨周身的侍女唰唰抽出藏於袖中的短刃,紛紛站成一排,向著巡查兵逼近。
“哈哈哈”巡查兵仰頭大笑了幾聲,痛快道,“狐狸終於露出尾巴了嗎?我告訴你們,淩大人早就有所防備,特讓我和弟兄們前來會會你們。我們有了前車之鑒,你們以為這次還能活著出去嗎?”
燕容玨自是留意到他話中帶著一個“弟兄們”,連忙掃視周圍,提防著暗中可能出現的敵人。
巡查兵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的精光,在眾人還在與他對峙之際,把手中的長彎刀直直插入一旁岩石下的地麵,然後伸出食指在刀鋒上一刮,一股殷紅的血液霎時間隨著刀鋒徐徐滴入地底。
“不好,他在搬救兵,快走!”傾月警惕地說道,“我們快繞開這條路,否則救兵很快就會從地底轉移上來!”傾月急忙號召著眾人隨他往前方一條暗道處岔去。
眾人還未走幾步,突覺地麵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洞頂及牆壁上一陣陣塵土簌簌落下,眾人不由得連忙用袖子擋住眼睛和頭部,降低身體重心,讓自己在震動中穩住身型。
這情形,和上次地震差不多。
忽然,巡查兵身旁不遠處赫然顯現出一個巨大的圓圈,仿佛有人刻意鑿開似的,然後一群身穿皮甲,披堅執銳的士兵排列成一個整齊的方陣,從地下緩緩升起,像是站立在一塊自動升降板上。
不寬不窄的地道中霎時擠滿一個個黑黝黝的人頭。
“他們是從地下上來的嗎?這又是什麼機關?你給我的地道圖上為何沒有任何提示?”燕容玨回頭看到了那一幕,邊跑邊追問傾月。
“據我所知,這個從另一層轉移人的機關隻有淩大人才能啟動,她應該是察覺到我們的行蹤了。”傾月回道。
“有種你們彆跑呀,哈哈哈,跑得比兔子還快!”巡查兵叉腰大笑,大聲道,“弟兄們,給我上!將他們一舉殲滅!”
“上!”上百個身披皮甲的士兵舉著長矛,一齊跑著向燕容玨一行人追擊而去。
腳步聲如鼓如摧,震得人心底開始隨之顫動。
燕容玨看著前方越來越狹窄幽深的地道,不由得捏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