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穿過庭院,轉過拐角,撒於就遇到了一人。
她扶著侍女的手靜靜立在那裡,印有刀痕的眼皮褶皺著,臉上無波無瀾,似是專門等在那裡似的。
“你來了多久了?”撒於負手而立,直接問。
“看樣子,你剛失敗了吧?”燕容瑾問了另一個問題,語氣不驕不躁。
“哼,都怪你給我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不僅沒有挑撥到女帝和墨國那姓餘的關係,我還被女帝狠狠提點了,就連我的侍女都被殺了。”撒於咬牙道,“天知道我這幾天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燕容瑾微愣,又迅速恢複平常,又問“那侍女下藥成了嗎?”
撒於回答“應當是成功了。若是沒成,按照餘清玦的能耐,阿琪兒根本靠近不了他,更沒法演一出男女糾纏的戲來。正因如此,女帝看到後才會憤怒而殺了她。”
撒於忽然想到什麼,不解道“可剛餘清玦出來的時候,我看他麵色沉穩平靜,與平常無異,不像是中了迷情散的樣子呐。”
燕容瑾釋然輕笑,又微微搖頭,神情卻意味深長,歎道“我這個妹妹呐,演了十餘年的風流戲,如今動了真心,果然是不一樣的。”
“什麼意思?”撒於有些不明白,但看著燕容瑾的表情,忽地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嚇了自己一跳,“你你你,你的意思是,女帝她,她她她,喜歡餘清玦?”
燕容瑾隻是輕歎,並沒有否認。
撒於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可想到今日發生的事,又覺得沒有更合理的解釋。
他猛地一拍大腿,又激動地壓低聲音道“說不定餘清玦同樣喜歡著陛下呢,不然像他這樣清高到天上去的樣子,怎會讓女人近他的身,還是幫他那個......哈哈哈,想不到......我真沒想到......”
撒於捂住了自己一臉的邪笑。
燕容瑾似是看到了撒於放蕩無邊的笑,蹙眉嗔了他一句“撒於,注意你的言行!”
又道“如今這猜測也不是百分百可信,畢竟他倆對彼此究竟是什麼情感我們也不知。但是眼下,我能確定的是,陛下她並不想和任何一個國家結盟,所以至今並未公開表態要親近高甸還是墨國。但這對我們來說恰巧是好時機。”
“你又有法子了?那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撒於悄聲問。
“屆時我在告知你。不過你切忌狂妄自大,那晚的蓮花池事件就是個教訓。”燕容瑾正色道。
“好,我明白。待你大功告成,可彆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撒於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眨眼之間距離兩國使臣來訪大燕已過去半月有餘,期間雖有一些小插曲,但眼下的正事——和高甸王子聯姻,燕容玨想拖也拖不得了。
再不給出一個交代,高甸可汗那邊怕是會心有芥蒂。
於是,燕容玨打算在今年的皇家圍獵之前,舉辦一個小型的騎射活動。隻邀請高甸的使節、王子、餘清玦以及在帝都任職剛好得空的官員。
一來試探一下這個王子的底子和心性,二來再增進一下自己和那些新上任官員的君臣之情。
隨著鼓聲漸起,圍獵場上彩旗飄揚,騎射活動就開始了。
“諸位,今日隻是大燕曆年傳統狩獵的預熱,大家各自隨意些便好。騎馬進入圍獵場之前呢,我們先來做一些助興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