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今日墨國和撒於的戰役打得如何？”燕容玨喃喃道。
梁斐聽出了她話中的關切和惆悵，心下了然，隻能勸慰道“撒於急功近利，再加上陽州和穎州地勢險惡，我猜此次定是墨國贏。”
正說著，兩人見上方一隻白毛信鴿飛來，它的眉心是一撮心型的黑毛。它輕巧地落在燕容玨的肩頭上，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和臉蛋。
“黑桃？”燕容玨麵露驚喜，抬手摸了摸它，“倒是許久未見你了。”
“有信。”梁斐說著，伸手打開了黑桃腳邊的信筒，打開看了一眼，遞給燕容玨，“是梁騏傳來的。”
隻見上麵寫了今早墨軍如何控製那條河，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撒於的軍隊擊得潰散不已。梁騏還描寫了餘清玦是如何踏馬前來，一劍絞斷了撒於的鞭子，又把撒於氣得眉豎眼斜，想追都追不上的情景。
“真不愧是他。”燕容玨的眉眼勾起一彎月，“無論水陸，都能遊刃有餘，我看撒於的胡子又得氣歪嘍。”
梁斐明白了燕容玨的心思，便道“我們如今就是要借墨國的手滅一滅撒於的士氣，然後找出靖安王幕後所為的證據，借機拔除她的羽翼，最後再儘可能地殲滅撒於的人馬，讓高甸元氣大傷，再無與我國叫囂的底氣。”
“不錯。但這需要我們從中周旋，雖險尤有可取之處。”
“隻是撒於這次一旦失利，可能更會激起他的報複之心。屆時定會拉上我軍對墨國展開猛攻，那墨國......”
燕容玨袖中的手緊了緊，道“但凡有戰，必有犧牲。我雖不想針對墨國，更不想行掠奪領土之事，但為了我國利益，我們此時不能引起撒於的猜忌。該做的做，等時機一到，我大燕再反攻就行。”
斐神色嚴肅了很多。
兩人返回營地。
果然如梁斐所言，撒於打了敗仗，內心火氣更甚，整個人憋屈得不行，直接來到燕容玨的帳篷，開口就怒罵餘清玦老奸巨猾、慣用雕蟲小技、勝之不武雲雲。
吵得燕容玨腦袋嗡嗡的，巴不得讓人縫了他的嘴。眼下她真的很想問一句，像他這般品行的人是如何取得高甸可汗信任而統帥大軍的。
但燕容玨隻能忍下脾氣好生勸慰，說待兩軍休整好卷土重來就可。
撒於頓了頓，拋下一句集兩軍火力，猛攻穎州城，轉身就走了。
燕容玨心中略沉，心知自己必須得抓緊時間了。
第二日，第三日，燕容玨和梁斐再次登門造訪那位老者，無一例外還是被擋在了門外。待第四日兩人再來時，那位紮著總角的小女孩如之前一樣打開了門
“黑炭姐姐，還是你們呀。”小女孩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我的糖葫蘆呢？”
梁斐從懷中掏出糖葫蘆遞給她，眼見小女孩轉身準備關門，燕容玨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聲音微沉
“你的祖母今日還是不在嗎？”
小女孩看著麵前女子麵沉似水的模樣，麵上劃過一抹畏懼。她掙了掙被鉗製住的手臂“你放開我，祖母說了她不在就是不在。”
頓了頓，燕容玨皺著眉，放開了女孩，自己卻一掀衣擺，單膝跪在木門前，神色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