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身願為世人略儘綿薄之力(1 / 2)

老人麵色一頓,有些渾濁的眼中閃過很多不明情緒,又長歎一聲,徐徐道“其實我們的蠱術無非就是用自己的血飼養母蠱,而母蠱產下的子蠱就可植入人體或者器物,利用母蠱感應子蠱,就可達到控製的作用。”

“本來先輩研製出此物,隻是為了在惡劣條件中捕獵,哪知卻被有些心懷不軌之人利用,成了謀私利的手段。甚至有人想通過蠱術而操縱人的神誌,讓中蠱之人為自己奴役,但幾百年來無一人能成功。”

“也就是說,目前的蠱術隻能操控人的生死,並不能控製人的意誌?”梁斐問。

“沒錯。畢竟活生生的人,怎會為蟲子所控呢?頂多讓蟲子咬爛內臟、心脈和腦髓,痛苦而死。”

燕容玨眸色幽深,又問“那中蠱之人可有什麼破解之法?”

老者搖搖頭,篤定道“除了下蠱之人用母蠱引出子蠱之外,還有另一種法子,不過就老身所知,幾百年來無人能成功。而且人一旦吸入了子蠱,頂多三日,就再無解法了。人會和子蠱相伴相生至死。”

“三日?”燕容玨腦中倏地回轉到狩獵大會那日,自己的左肩被黑衣人的刀劃破了一條口子,然後......然後是燕容瑾用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傷口。

心尖像壓了一塊鉛石,燕容玨閉眼複又睜眼,繼續問“那另一種解法是什麼?”

這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小姐......”梁斐打斷了她,不經意間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餘清玦到底是用什麼法子解了陛下的蠱毒,但她已承諾了那人,便要把這個秘密按捺下去。而且,她也不願燕容玨知道後心中更加沉重。

因為她太了解燕容玨了,從小不被先帝看重,雖是嫡女,卻還被宮中太傅和跋扈的三皇女處處為難。無論燕容玨如何討先帝的歡心,先帝仿佛被豬油蒙了心似的看不到。

在自己還是燕容玨陪讀時,倒還可以處處護著她。可自從和田玉象棋一事後,自己就被先帝一張聖旨調到軍營,再也無法見著她,不知她每日冷暖。

可梁斐知曉,先君後病逝後,自己回帝都再見燕容玨時,她那份天真浪漫已經被侵蝕得一乾二淨,一雙眸子流露出的,是不符合她那個年紀的深沉和看透人情的冷淡。

梁斐清楚地記得,那時燕容玨對自己說“從今往後,我不會對世間人情有任何奢望,我要為自己的未來、為父君的期待而活著。”

那時的燕容玨封心鎖愛,借花天酒地麻痹、隱藏自我,卻也在朝堂各勢力的明爭暗鬥中活了下來,還坐上了九重闕。

但梁斐知道,燕容玨表麵越是淡薄,實則骨子裡是極度乏愛的人。隻要她感受到真情,就會好好揣在心裡珍之重之。

否則以她的敏感,再加史上的前車之鑒,怎會放心把於她皇位最有威脅的燕容瑾留在身邊?

如今真相即將水落石出,梁斐不忍看到燕容玨在承受至親背叛的同時,還要背負另一份足以將她壓垮的愧疚。

她的陛下,已經很苦很累了。

燕容玨轉頭不明所以地望向梁斐,卻聽老者唏噓道“那種解法......不提也罷。但願姑娘此生都用不到。”

見老者不願說了,燕容玨皺了皺眉,梁斐卻無聲地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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