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從長樂宮回華清宮的路上,肖沉墨心事重重。在乾娘那裡聽到了皇後娘娘在長樂宮兩日一夜的最完整最真實的表現之後,她猶豫了。以前總想著要出宮去,要多攢些銀錢,所以她才會挑了得寵的容妃當主子。可如今皇後的性情與剛進宮那會有很大的不同,容妃這棵樹已經搖搖欲墜,而端妃那邊看來也不會有多安穩。這裡頭,不是說皇後的性情是否強硬,是否會不容人,而是看皇上的態度。皇上能由著皇後讓容妃貼那麼臭的膏藥,還將刑期由一個月直接延至三個月,已足見容妃已經失了聖心。隻是原先挑好的下家端妃娘娘那兒卻也不是好去處了。從乾娘那兒聽來的消息讓她敏銳地意識到,皇帝和皇後現在已經聯了手。皇後是皇帝自己挑的,之前再怎麼沒用,板上釘釘的厭勝案也能讓皇帝幫她翻了案,輕鬆脫罪。更彆說現在性情變得如此強勢卻又滑不溜手,連太後都能連連吃了她的暗虧卻抓不到絲毫把柄。皇後這三個月扮豬吃虎實在厲害,幾乎瞞過了宮裡所有的人。說不定這裡頭隻有皇上知道實情,才會抓著了機會讓太後和端妃吃了這啞巴虧。肖沉墨的拇指無意識地摩娑著自己的食指關節,這是她每次緊張時會做的下意識的動作。她要在宮裡長久地住下去,不找一個長久的穩固的靠山可不行。在這宮裡,最大的靠山是太後和皇後,最大的對頭也是她們。她要慎重、慎重更慎重一點,以免抱錯了大腿後悔終生。☆、31 【二進宮】裴侯危險+渣爹算計“這麼說,容妃現在是老實了,關在華清宮裡不出來了?”趙嫣容一邊掐著自己的小細胳膊,一邊皺眉問道。“她想出來也不行啊。”木蘭掩口而笑,“您也知道,那膏藥味兒離著二裡地去都能聞著,誰能受得了她?才聽說她娘家的母親遞了牌子想進宮裡,但是讓貴妃娘娘給撅了。”“撅了?”趙嫣容停了手,麵露微訝之色。莊貴妃那樣溫婉低調的人,從來不與人衝突,怎麼會這樣不給容妃留麵子?就算她與容妃有隙,也總要看著前朝柳閣老的……等等,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情況?“是啊,說是容妃娘娘剛有了腰傷,不宜勞動,讓柳家等著消息,讓進宮才能進宮呢。”木蘭無知無覺地拿著隻細嘴小壺給窗前的花草淋水,“容妃娘娘怕是要傷心了。以前她代管著鳳印時,三不五時就要讓娘家人進宮來陪她說話的,現在可好,連親娘也進不來了。”趙嫣容摸著嘴角,眯著眼睛,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細想了想,恍然大悟。我說怎麼這皇帝對那太後為母,但章家從來沒放半點心在這個先帝硬塞過來的兒子身上,所以在前朝處理政事的時候,便時時為難,處處掣肘。要知道前頭幾個皇子雖是落

敗了,但朝中的勢力已經被他們分的分,割的割,亂糟糟的不成個樣子。柳閣老居中製衡,這關係十分重大。柳家在朝堂上有雄厚實力盤踞依附,霸了這幾十年,仗著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便日漸拔扈囂張,不再將皇帝放在眼中。李睿要穩定前朝,讓柳老頭幫他賣命,讓柳家放鬆心防,露出全部的腳爪,就要將他的嫡孫女兒接進宮裡,捧得高高的——最終的目的,隻怕是要將柳家這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悄無聲息地斷了根,一口氣放倒吧!李睿既然現在能將容妃從雲端上拉下來,看來柳家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這麼一算,她清醒過來,又整治容妃的時間還真是掐得神準,她這一動,正動在李睿的心口窩上了。趙嫣容搖頭歎息著。容妃那蠢貨不值得她婉惜同情,她若不是自己天天這麼作,也不至於宮裡誰都不待見她。否則就算皇帝要收拾柳家,不再寵她了,旁人,特彆是像莊貴妃這種女人,也未必就會在此時狠踩她一腳。不過這樣看起來,莊貴妃在皇帝心中果然還是與眾大不同的。否則前朝的事怎麼能讓莊貴妃知道?趙嫣容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她既然已知道皇帝的心意,那麼容妃就再無半點威脅了。在宮裡,她如今要應對的最大危險還是來自於彆處——那個買通了她宮裡的人,將厭勝用的布偶埋在殿後竹林裡陷害的那個人。如此處心積慮地想將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其心可謂險惡陰毒。薄情傭兵妃隻是不知道此人隻是為了單單為了對付她還是為了趙逢春,不,趙逢春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一個戶部尚書而已,拖下馬又能給人家帶來什麼天大的好處敢冒這樣的大不韙?趙嫣容心裡一動。她身後的勢力是誰?那個廢材便宜爹肯定不是人家的目標,那麼剩下來的,就是她的母舅家,冠軍侯裴家了!裴家如今雖不似老侯爺在世時對軍中的影響那樣大,但就算裴宜是根提不起筷子的麵條,他身上也打著冠軍侯的標簽。裴家在軍中是精神的標杆,裴家要是倒了,軍中的勢力就要麵臨一場大清洗。趙嫣容越想越心驚,不覺捏緊了拳頭。不管是誰,不將人揪出來,她就彆想有安穩日子過。正在打算著要不要去找皇帝商量商量,突然就見白露從外頭匆匆而入。“娘娘,夫人遞了牌子,想進宮見您呢。”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趙嫣容精神一振。這幾日裴氏去了冠軍侯府,正好跟她打聽打聽裴宜那邊的情況。過了一個多時辰,裴氏帶著趙婉容進了昭陽殿。趙嫣容一看見她,被嚇了一跳。裴氏兩眼通紅,神情萎靡,像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而趙婉容精神也不太好,小丫頭蔫蔫站著,以往挺得筆直的腰杆都有點鬆垮了。“這是怎麼了?”趙嫣容連忙讓宮女們給這母女

倆看座上茶上點心。裴氏和趙婉容給她行過了禮,苦笑著說“娘娘彆費心了,臣婦此時也沒什麼胃口。不過婉容昨兒也沒睡好,娘娘看能不能找個地兒,讓她先去好好睡一覺?”趙嫣容知道裴氏是想單獨跟她說話,便叫了白露來,讓她陪著婉容小姐到後殿去歇息。趙婉容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叮囑母親“娘啊,您可彆憋著,一定要跟皇後姐姐說清楚,讓她幫咱們撐腰!要是這回您再忍著,我我就去舅舅家,再也不回來了!”趙嫣容眉頭一挑,好嘛,看來又是趙家出了什麼幺蛾子事,裴氏受了委屈了。“怎麼回事?”裴氏歎了一聲,卻不是說自己的事“你舅舅病了。”病了?“什麼時候的事?嚴不嚴重?”裴氏搖搖頭說“我和婉容在侯府住了幾日,前兒才隨了你父親回的趙家,然後……昨天晚上侯府派人來說,你舅舅病倒了。”猶豫了一會,她說,“突然發了急病,聽說很嚴重。皇上連夜遣了太醫去診治,今天一大早,將你舅舅接到宮裡來了。”這麼大的事,她身為皇後怎麼會一無所知?趙嫣容坐在那裡,臉上神情變幻莫定。“我擔心你舅舅的病情,帶著婉容進宮來想要問一下情形。”看著趙嫣容的麵色沉凝,裴氏連忙又寬慰她,“娘娘彆著急,臣婦在來昭陽殿的路上,碰見皇上身邊的近侍了,聽他說你舅舅已經醒了,應該不會有大礙。”冷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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