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1 / 2)

以婚為名 茶衣 15329 字 10個月前

宋瀝白的出場,比江景程要低調很多。

沒有風塵仆仆直奔而來。

他在門口站立片刻,冷靜沉著將屋內的場景收之眼底,根據人數有了分析判斷。

不過如此。

小嘍嘍的低端的作案手法。

這群人都是有爹有媽的人,不玩命,危險係數並不高。

裡麵的楊勁,掠過層層人影,看清門口來人。

和那麼多人交過手,惟獨對宋瀝白印象深刻。

對方出現的一瞬間,他就認出對方。

“宋瀝白。”

這名字一叫。

宋瀝白眼角眯起欣慰的意思,“挺孝順,還記得你爹。”

“……”

楊勁剛才被王佳依惹起的情傷,頓時被多年前的一場賭注帶來的恥辱感所替代。

如果說,他和江景程的矛盾來源於女人。

那麼和宋瀝白的矛盾,來源於第一場交集。

也就是考場作弊那次。

高中時代,是他最年少輕狂的時候。

一身桀驁和熱血,喜歡乾架約架。

身後跟了一堆中二小弟,由於不怕死的性格混上了一中老大的寶座。

他喜歡王佳依也是在這時候。

雖然動不動打架被記過,楊勁骨子裡還有一股對柔弱女生的保護欲。

有次看見一個女生被她父親追著打罵,出手相救。

就此,和王佳依初識。

兩人剛開始隻是朋友。

王佳依算不得有多漂亮,她很普通,但像一朵路邊的野花,有一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韌勁。

楊勁知道她剛開始和他做朋友是希望他能保護她,他樂意做這個保護神,逐漸對她生出一種異樣的情愫。

他和彆人不一樣,有人喜歡她扮的柔弱。

他喜歡她全部,他知道她扮柔弱是為了更好的生存,反而會更加心疼她。

可王佳依喜歡優秀的男生。

她曾經向他提出一個不可能的要求。

要他下次考試進步兩百名。

因此,那次月考,楊勁為了多拉點分,想威脅片刻宋瀝白作弊。

結果被溫綰插手阻攔。

他那時不知道溫綰是王佳依的朋友,咬牙想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在下手之前,宋瀝白已經找上他。

楊勁記得很清楚。

那天陽光明媚,宋瀝白穿的校服很乾淨,不染塵埃,麵容溫潤氣質淡泊。

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書生樣。

他沒放在眼底。

聽宋瀝白威脅他不要動溫綰的時候,他更是不屑一顧。

想教他做事?成啊,打贏他。

宋瀝白沒有懼怕,淡淡強調,打贏他是不是就當考試的事沒發生。

態度太囂張。

楊勁看不慣,給身後三個小老

弟下命令。

讓他先打贏三個小老弟再說。

當時的宋瀝白用一張不是很有攻擊性的俊臉,讓他們一起來算了,不要浪費時間。

氣得楊勁頓時不樂意。

這小子太狂妄。

於是他放了句話。

“媽的,你要是一打三能贏,老子不僅放過溫綰,還要叫你聲爹。”

那時候。

怎麼都想不到。

看起來清瘦的少年,不僅力道狠重,反應和技巧也遠超普通高中生之上。

三個小老弟被打趴下,楊勁也被他摔在地上。

慘不忍睹。

宋瀝白還算有點人道主義,沒讓一個自尊心強烈的校霸叫他爹,隻是讓他以後見到溫綰後恭敬點。

自尊心和勝負欲強的人,也會很守信用。

那聲爹,楊勁不情不願叫了。

年紀輕輕,哪想隨便認兒子。

當時的宋瀝白沒有應。

如今,認了。

回旋鏢時隔多年,一發擊中。

楊勁自認為自己再看見宋瀝白,不可能再有一種被迫淪為手下敗將的感覺。

可看到人一瞬間,當年的恥辱感和濃濃的不敢,記憶猶新如昨日。

宋瀝白和當年幾乎沒有變化。

一樣地沉靜斯文,眼角生得好,偏於上挑,給人輕和的假象,掩了骨子裡的疏冷寡情。

場子上這麼多小老弟。

集聚的人群,給楊勁更多底氣。

他大搖大擺過去,“喲,我說這是誰呢,老校友啊,來這裡乾嘛。”

轉而問旁人,“他怎麼來的,誰放進來的?”

無人回答。

大家不知道他怎麼進來的,看守的人也沒聯係上。

“老校友本事不小,這能摸過來。”楊勁沒在意,摸出一根煙,還算恭敬客氣地遞過去,“人脈不錯啊。”

楊勁今天乾大事,其他團隊的人都知道。

他以為,宋瀝白背後有人,所以能找過來。

宋瀝白適時接過遞來的煙蒂,長指夾著,輕描淡寫,“把我老婆放了。”

“你老婆誰啊?”楊勁回頭的時候隻看見了江景程。

不太確定。

再看一眼。

楊勁咂咂嘴,“你和江景程不是兄弟嗎。”

“……”

其他人竊笑。

宋瀝白淡聲糾正:“溫綰。”

“溫綰?”

混在人群裡的溫綰存在感實在太低了。

多多的存在感都比她高。

她看到宋瀝白來的那一刻,大腦完全空了。

不是不想看他來。

是沒想到,他也單槍匹馬來的。

這哥倆是真的默契。

警察呢。

怎麼不帶人過來把這一窩的土匪給端了。

儘管揣著疑

惑,看到宋瀝白的那一刻,她的心安定不少。

楊勁搜刮一圈人,把溫綰拉過來。

拉到宋瀝白跟前。

然後一臉不可思議。

“她不是江景程老婆嗎,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二月六下午領的證。”

“……”

江景程朝地上啐了口血跡。

聽得人泛膩。

早知還要再聽一次宋瀝白強調他和溫綰的關係,剛才怎麼不叫人給他打死。

“你小子真的不一般。”楊勁哈哈大笑,“我之前就知道你對人家不懷好意……”

“彆說那麼多廢話。”宋瀝白耐心不是很足,眉宇間蹙起弧度,“把人給我。”

平淡而囂張的語氣,一如當年。

楊勁沒磨嘰,把溫綰往他跟前一推,“給你給你,趕緊帶走。”

宋瀝白單手攬過她的腰際,簡單將人打量,一眼認出身上的假血跡。

沒有受傷的地方,臉色溫潤自然,一切安好。

沒受委屈,人質當得挺舒服的。

“還不走嗎?”楊勁看他們沒有動,“你不會是想救你兄弟吧?”

宋瀝白言簡意賅,“條件。”

“我不可能放江景程走的,今天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條件。”宋瀝白還是那句話,“多少錢?”

“你要給錢?”

宋瀝白淡淡陳述,“我是提醒你們,拿錢走人,遠比在這裡等警察捉拿你們更合算。”

已經有人開始後怕。

因為不知道宋瀝白怎麼摸過來的。

外麵明明有人把守。

可是一點動靜沒有。

其他團隊的人在其他房間裡打牌,看上去安然無恙。

楊勁找了個人出去看看情況,按理說,這種隱秘的地下場合,應該不太可能摸過來,除非宋瀝白真的是有幫會的人。

“老子不稀罕錢。”楊勁身上那股傲勁顯擺出來,“你最好彆管他,趕緊帶你老婆走。”

宋瀝白:“你想不想,再和我打個賭。”

已經轉身的楊勁,聽到這話後,身子僵直。

彆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宋瀝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輩子叫過人哥,姐,老大,沒叫過除自己父親以外的人一聲爹。

年少輕狂犯下的口快,成為他最不甘心的事情。

再打個賭,分一次真正的勝負。

“怎麼賭,和以前一樣嗎?”楊勁問。

“嗯。”

“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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