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2 / 2)

以婚為名 茶衣 15329 字 11個月前

“和江景程一樣,隨你處置,贏了的話,把他放了。”宋瀝白一頓,“再幫我煙點個火低頭認輸,這回不用和之前一樣再叫爹了,我隻希望我以後的孩子叫我爹。”

說到這裡的時候,溫綰看他一眼。

以後的。

孩子。

誰生

宋瀝白沒過多解釋,單指撫過她柔軟的長發,給小狗狗順毛似的撫平。

楊勁思忖著,不管是給他點火還是叫爹,都是有損尊嚴的。

但他這麼狂,想和江景程一樣把命押上來,未嘗不能一試。

“成。”楊勁去小老弟群裡挑人。

他就不信,十年前輸給他,現在還能輸。

和以前一樣,三個人,加上他,一個四個。

宋瀝白從始至終都很淡然,唯一顯露的情緒是在溫綰想拉住他的時候衝她彎了彎唇。

——信他。

她不是不信任,是過於擔心。

多多怕她害怕搖搖尾巴過來安撫。

一屋子的人都變得興奮。

打架在這些人看來是一件熱血的事情,樂意當圍觀群眾,鄙視敗者,崇拜強者。

溫綰不敢看。

一個人打三個人。

並不容易。

這些愣頭青雖然沒練過但三個人加在一起,蠻勁是有的,萬一要是吃不準的話。

她害怕地彆過視線。

耳邊傳來他們的歡呼打氣聲。

緊接著衣料摩擦,拳頭和骨骼硬碰硬,聲響混雜。

沒過幾分鐘,歡呼聲小了。

自己人這裡敗了後,小老弟們喊不出來歡呼聲。

楊勁挑選的三個人,皆敗下陣,東倒西斜,抱著頭嗷嗷直叫。

這個結果,楊勁並不意外。

高中時期他就知道宋瀝白不簡單,人不可能倒退長。

既然放那麼囂張的話,就有囂張的本事。

那幾個小弟不行。

沒訓練沒體格,不是個對手。

後麵才是真本事。

麻將桌和棋牌桌都被拾掇到旁邊,房間中央留下一個寬敞的空間。

四周人群聚集,江景程也站在其中,冷漠著眉眼做旁觀者一員。

楊勁,並不好對付。

老大位置不是那麼輕易當的,手裡不可能沒點本事。

動手之前,楊勁問:“你覺得你有多少勝算?”

宋瀝白襯衫長褲,領口白淨工整,矜貴文雅得和這裡的破舊行程鮮明對比,清雋的麵孔從容不迫,氣定神閒。

“彆廢話了,快點吧。”他眯眸,“我和我老婆還要回家給狗喂飯。”

“……”

語氣囂張得其他人麵麵相覷。

隻有多多一臉崇拜,像是在說。

爹,俺下輩子還跟你。

楊勁沒浪費時間,狠一咬牙,抬手就是左勾拳。

剛才宋瀝白和三個小老弟切磋時他看出對方的破綻。

足夠敏銳足夠勁道,但經驗太少,不像他們摸滾帶爬,隔三差五乾架。

隻要打持久戰,宋瀝白必然落敗。

但宋瀝白似乎。

真的想早點回家喂狗吃飯。

招比剛才要快準狠,動作利落迅速。

斯文襯衫下,臂膀壁壘分明,線條緊實流暢,風雅的外表,隱藏著桀驁不羈的野性,此刻一點點地往外迸發。

絕對力量和絕對敏銳的結合。

完全占上風。

楊勁本想使陰招抱著人的腰身將他強摔,宋瀝白早有察覺,避開後率先翻滾在地,輕巧將人踹開,又反手將人摁住脖子,抵在地上。

比賽規則是自己人數或者躺在地上十秒起不來。

楊勁拚死掙紮,卻在對方漠然的眼神裡做無用功地躺完十秒。

輸了。

宋瀝白鬆手。

“承讓。”

楊勁咬牙握拳,他太不甘心。

女人和麵子都沒了。

什麼都輸給他們。

他不甘心拿起桌麵上一個打火機。

這個賭注還有一個要求是,給宋瀝白點煙。

剛才遞給宋瀝白的煙被他放在桌邊。

這時候應該按照賭注含在嘴裡由對方恭恭敬敬點煙表示認輸。

煙點上了。

宋瀝白沒抽,把煙蒂並在指間,反遞過去。

楊勁擰眉,“乾嘛。”

他隻說:“回頭是岸。”

燃著的煙身被宋瀝白強行塞他手裡。

讓他自己抽去。

火苗搖曳,散著微弱的光。

是這屋子裡最乾淨的光。

這道光,照亮了楊勁最後的,快要泯滅的尊嚴。

其他夥計們不甘心,“楊哥,真要放人走嗎?”

這一走,可能會招來禍端。

“不然呢,你還真想搞出人命嗎?”楊勁啐道,“趕緊讓他們滾。”

他也不想折騰江景程了,願賭服輸。

小弟一個不樂意。

“可是咱們辛苦這麼多天才抓到江景程,總不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楊勁沒說話。

其他小弟附和:“要不勒索點錢再把人放了吧。”

這話在理。

總不能讓弟兄們白忙活一場。

這一次,楊勁沒攔住他們。

不要命,要錢總行。

小弟們不約而同拿上棍子,刀子,並排朝他們過來。

“值錢的東西都留下來,那塊綠水表不錯,快點摘了。”

江景程渾身是傷,是第一個任人宰割的對象。

護主的多多護在他們的跟前,衝那群人汪汪直叫。

溫綰將它牽回來,臉色擔憂。

江景程摘了表,扔在地上。

花錢消災,也不是不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從長計議才是最聰明的決策。

路被擋了,宋瀝白眯眸略微,不耐煩哂笑,“你們哪個幫的,叫什麼,敢朝我要錢?”

幾個手拿利器的人麵麵相覷。

除了楊勁,沒人了解宋

瀝白的身份。

隻知道楊勁對他態度挺客氣的。

再看剛才那身手。

莫不是哪個黑色組織的頭子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可就真踢到鋼板。

“你先說,你混哪個道兒的。”一個小老弟口齒含糊不清,“大哥是誰?”

“強子哥。”宋瀝白,“聽過沒?”

幾人麵麵相覷。

叫強子哥的多了去的,誰知道是哪個幫的強子哥。

小老弟揮手:“我們沒聽過。”

“強子哥都不知道?”宋瀝白眉眼勾著濃濃嘲諷,“這麼說吧,安城所有警察看他都得恭恭敬敬遞煙。”

小老弟狐疑:“真的嗎?”

“我把強子哥號碼給你們,你們有種的話打過去問問看。”

這種老大哥的號碼,不可多得,混的好的話還是一種人脈。

小老弟們沒人拒絕。

拿出廢舊的紙和筆,讓宋瀝白寫號碼,他們挨個傳著看。

有強子哥坐鎮。

那群小老弟不敢再索要財物,但是江景程的綠水鬼還是被人順走了。

溫綰跟著宋瀝白一塊兒離開,兩人走在前麵。

後麵是江景程和狗。

多多護舊主,知道它受傷,寸步不離。

走廊光線昏暗,溫綰的身影和宋瀝白融為一塊兒。

可見親密。

時不時,她還湊過去和宋瀝白搭話。

周圍應該沒有隔牆耳,她還是小心壓低聲音。

“你真的有大哥罩嗎?”

宋瀝白薄唇扯了下,笑又沒笑的:“你也信?”

溫綰疑惑,“那你給他們的大哥號碼是誰的?”

“公安局局長。”

“……”

那他們撥過去豈不是。

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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