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探出腦袋。
觀測四周。
大理石班桌上麵放著電腦和部分疊加的文件,沒有多餘的綠植,整潔乾淨,灰白色溫對應著書房的冷色調,全房間色彩最明豔的應該是她手裡托盤上的橘黃色小餅乾了。
過去後看他還在用德語和人交流。
在忙,但她剛才敲門問的時候沒有拒絕。
溫綰把咖啡送過去,本想直接走人,辦公椅上坐姿端正的男人投來清肅的目光,低沉出聲。
“還不睡?”
溫綰自顧自撚塊餅乾嚼了嚼,“一個人太無聊了,睡不著。”
空氣沉靜片刻。
這話裡的彆有用意更明顯。
她訥笑兩聲,“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宋瀝白指腹敲著鍵盤,“待會伺候你。”
“……”
!!!
她不假思索反駁,“你才需要伺候呢。”
他停下動作,眼皮掀了掀,就這樣毫無避諱地望來。
“……”
有求於人。
溫綰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指了指托盤,討好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工作太忙了,我伺候你吃夜宵。”
“夜宵要怎麼伺候,喂我嘴裡嗎。”
“也不是不行。”
“那過來吧。”
“……”
溫綰沒動,指向電腦屏幕,他不是正在開會嗎,她這樣過去的話是不是不太好。
宋瀝白了然,關了自己這邊的攝像頭。
他應該隻是旁聽的。
主要技術還得由公司專門的負責人負責,所以攝像頭和麥克風可有可無。
“那我喂你吃完的話。”溫綰眼裡溢著笑,“剛才說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
宋瀝白:“看你表現。”
看什麼表現,給他喂吃的嗎。
可她長這麼大。
隻給狗喂過飯。
為了調查,溫綰隻好哄著,彎腰屈膝,纖細手指從小托盤取了一片中和咖啡苦味的甜餅乾。
遞到宋瀝白唇際。
他沒有動靜。
溫綰:“?”
“不好吃。”
“……”
哥好歹裝一下吧。
你還沒吃呢。
你是真的飄了。
覺得多多一隻狗睡覺太無聊想去陪它了是吧。
溫綰壓著氣。
隱約記起他確實不喜歡吃零食,薯片不吃,餅乾也不會吃的。
她索性端起咖啡,又恭恭敬敬跟伺候太子爺似的遞到跟前。
由於距離有限,辦公椅偏矮,她基本是彎著腰的,薄衣料裡兜著沉甸甸的分量,仿若新鮮梨果,氣息香甜,搖曳著得意春風。
宋瀝白視線避不開,從她手上取過咖啡,淺淺抿了口。
味覺和嗅覺逐漸平淡,遠不比視野更惹人。
看他很給麵子喝了口,溫綰把杯子接走放下,又撚塊糖果。
把糖紙剝好,和剛才一樣伺候到他唇邊,“糖吃嗎。”
“什麼味的。”
“不知道,好像是檸檬。”
“不喜歡。”
“那我自己吃了,你彆又像之前那樣搶我薯片。”
“我沒搶過你薯片。”宋瀝白心平氣和,“你自己掉胸口的。”
“那是我的錯嗎?”
“不是。”
“那是誰的。”
“我的。”
她心滿意足。
好。
很不錯。
宋美人嬌氣卻十分識相。
溫綰把糖果扔嘴裡,本來隻是想簡單嘗一下,瞬時被酸的頭皮發麻。
這哪是糖果,這就是一隻縮小的檸檬。
宋瀝白覷她痛苦的小表情,唇際微微挽起弧度,“很難吃?”
“嗯。”
“我嘗嘗。”
好奇心害死貓。
他既然想知道,她也沒猶豫,直接抓了一把糖果遞過去。
他對這些無動於衷。
看都沒看一眼,抬起手,掐過她細軟的腰際,直接將人撈懷裡來。
糖果嘩啦啦掉落在地上。
她低呼:“宋瀝白……”
他掰過她的下顎,低頭像是品嘗甜心似的,淺吻她的唇際,看似慢條斯理,又不容任何抗拒地撬開牙關,卷過她的舌尖。
嘗到了。
酸
澀的檸檬味。
很酸。
整個神經都在叫囂。
檸檬糖逐漸化開消失,味道平淡很多。
像回憶裡的青澀氣息。
是久違的學校小賣部的酸檸汽水味。
仿佛回到過去。
夏日炎炎,冰鎮汽水,裹著熱氣的風,少年少女微風輕拂的衣角。
過去那麼青澀,然而現在,隻剩下一個澀字。
溫綰聽見耳側落下沉沉男聲:“你今天。”
“穿了嗎。”
“……”她思維空白幾秒,無意識地回頭去看,電腦屏幕還在亮著會議室內容。
他這裡雖然關了麥克風和攝像頭。
可總給人一種不安的監視感。
五秒沒等到她回答,宋瀝白隻手試探,狹長眼角半低垂著,散漫又隨意,“哦,沒有。”
“……”她埋首,悶著惱火,“你能不能彆說了。”
“那做。”
那什麼,走嗎。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攆她走的時候,宋瀝白接下來的行動卻沒有半點趕客,將她抱在西褲上。
這場會議,於他而言應該蠻重要的,不然不會盛裝出席。
她不過是來送個咖啡。
會議要中止了嗎。
“會議不開了嗎?”她問。
“有錄像,明天再看。”
“可是。”
“或者我繼續開會,你坐上來。”
他神色冷沉端莊,薄唇抿著克製和隱忍。
這意思是,不用離開書房。
他可以分心。
溫綰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覺得吧,你專心開會更重要……哎宋瀝白你……”歪頭看,肩帶已經滑落,她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吻過雪膚,牙齒和鎖骨磕出淺淡的痕跡。
電腦裡的聲音沒有關掉,德語混雜著英語源源不斷彙報著信息內容。
他們這邊還有單獨麥。
李奎和技術人員都在,時不時地,李奎會詢問宋瀝白的意見。
因著宋瀝白平時的敬業態度,李奎不覺得他會中途開小差。
喊了一次沒聽到老板回應後。
過陣子又會再提醒他一次。
連續提醒三次沒有結果。
李律師用那敏銳的嗅覺,總算嗅到一絲絲異常。
“我不會坐。”溫綰額頭的汗意密集,紅唇輕輕咬著,“要不還是回主臥……”
“我教你。”
辦公椅上的男人很有耐心,靠著她耳際一個字一個字地陳述教導,生怕她聽不清或者學不會,還會著重強調重點字眼。
她聽得一陣白一陣紅,小聲回應:“那我要是坐好的話,你能幫我調查莊曉夢的事情嗎。”
“嗯,我給你查。”
“……”
她昏了頭聽不清他說的是查還是另一個發音,樹袋熊似的抱著人,膝蓋跪在兩
側,辦公椅子的質地是真皮的,不夠軟乎,又涼又熱,膝蓋跪得不適。()
單獨麥依然沒有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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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總?您有在聽嗎?”
電腦屏幕上顯示PGPS的方程式和一種Autoware進行的地圖模擬效果。
儘管溫綰背對著,以及並非她的過錯,仍然有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指甲在他肩膀劃出指痕,嗚嗚咽咽地低罵:“宋瀝白你好過分……”
這場國際會議。
宋瀝白是個旁聽觀眾。
彆說關掉麥克風和攝像頭。
就算不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宋瀝白抱著人挪了下,溫綰又低呼一聲,他麵色淡然,一隻手用鼠標,一指腹帶過一寸腰,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程式和其他不相乾的工作內容被三心二意地關掉了。
“通過這種方式計算出來的定位誤差可以縮減到十厘米之內。”
“我們這邊IDT都還需要改進。”
“定位也是自動駕駛中必須做好的項目。”
麥還是沒有關掉。
他們這邊小組討論。
那位衣衫工整,領帶和襯衫一絲不苟的老板,沒有任何的回應,隻能看見他在線,卻不知在做什麼。
書房裡。
兩隻細白腳踝倒屈,光潔足心被屏幕上的光照出淡淡的粉光。
腳背和西褲擦過輕微的聲響。
溫綰的雙足生得十分漂亮,纖穠合度,骨骼勻稱。
手也很漂亮。
死死拽住他襯衫前的領帶。
由於本來不是很情願樂意。
扯領帶的動作難免就狠了些。
眼神裡帶著一點,就不信弄不廢他的狠意。
這是頭一回,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
氣勢卻絲毫不及他,落了下風。
饒是居下宋瀝白依然是掌權者的姿態,不慌不忙,從容冷靜。
他微微仰首,和她對上的雙眸藏匿著桀驁野性。
碎光灑落,明晰的喉骨線條滾了又滾。
伴隨沉啞嗓音,淡聲笑哄著懷裡快歇菜的人。
“寶寶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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