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邊的沙發座,傳來一群青年陰陽怪氣的大笑聲。
“這麼簡單的飛鏢,不是有手就行嗎。”
“看好了,我們給你飛一個試試。”
他們就是剛才說溫綰壞話的青年,是江景程的狗腿子,早就想拱火了。
酒吧的老常客玩這種小飛鏢自然不在話下。
他們離靶心的位置更近。
幾個人嗖嗖嗖地,將手裡的飛鏢扔出去。
四個飛鏢都中了靶子。
“學會了沒?”
幾人語氣裡透著濃濃嘲諷的笑。
不僅笑她,還笑她的新婚老公,和她都是菜鳥。
江景程圈子裡的人,並不認識宋瀝白。
他回國時間又短,自然比不起江景程在跟班心中的地位。
溫綰不是很甘心地咬唇。
熟能生巧罷了,有什麼好嘚瑟的。
她要是常來酒吧的話,也能了如指掌。
她看了眼宋瀝白。
有點愧疚連帶著他一起被嘲笑了。
宋瀝白始終平靜自如,長指勾過一隻飛鏢,從後攏過她的手,將兩人的手合並。
“你乾嘛……”溫綰疑問。
他沒說話,“和你一起扔試試。”
這兩人的扔飛鏢技術,有目共睹,菜得不像話。
有一個青年笑得前仰後合,“喲喲,還玩雙劍合璧呢,有本事扔啊——”
話還沒落——
一道厲風刮過,從他的額頭吹拂。
他們手裡的飛鏢,不偏不倚,剛好落在青年的頭頂上方。
緊接著,又是一隻飛來,這次落在他的左耳位置。
第三隻飛鏢,直射向青年的右耳後麵。
大家都沒反應過來,三個飛鏢,已經形成一個等邊三角形,將青年的頭給包圍住。
冰冷的飛鏢貼著青年的耳朵。
幾乎就是擦過來的。
不可想象,這如果是一把利刃的話,該有多可怕。
光沒有殺傷力的飛
() 鏢,帶來陣陣厲風,刮得人心裡發慌。
“學會了。”宋瀝白繼續挑了隻飛鏢,不溫不火道謝,“多謝你們指教。”
“……”
說話最多的青年被固定在原先的位置,嚇傻了沒有動彈。
殺雞儆猴。
同夥們都老實下來。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宋瀝白和溫綰的手,將第四隻飛鏢,扔向靶子。
這次,直中靶心,滿分。
宋瀝白扔這個,甚至不需要單眼瞄準,判斷外力什麼的。
仿佛隨手一扔。
不屑默算距離和阻力。
溫綰回憶剛才他說的話。
——沒糊弄你,我也沒中。
她沒中是中不了。
他沒中,是故意的。
“宋瀝白,你騙我。”溫綰壓低聲音,“你手法明明這麼準。”
他微微仰靠,“我槍法比較準,這個沒怎麼玩過。”
他玩槍的時候,這群小孩都還沒出生。
隻需稍稍出手,便是碾壓局。
湯武及時過來圓場,和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把那幾個青年臉色嚇白。
之後他又來宋瀝白這邊賠禮道歉。
都是不懂事的小孩,要怪就怪江景程沒教好。
有江景程這一關係,宋瀝白不方便太為難,隻說:“讓他們滾遠點。”
少了礙事的人,頓時清靜不少,溫綰蹭到他的跟前,拿起飛鏢,要他教她玩。
“你教教我唄。”溫綰說,“我想知道怎麼樣才能瞄得準。”
“嫂子想瞄準什麼啊。”湯武笑道,“白哥的心嗎。”
溫綰低哼,“我才不瞄準他的心。”
湯武的笑微微僵硬,正想怎麼接話,又見溫綰指尖有的沒的勾著男人的袖口,語態調侃到親昵,尾音上揚:“他心不是已經在我這裡嗎。”
“……”
這次湯武真的笑不出來,趕緊走算了。
行吧誰能秀過你們夫妻倆。
宋瀝白偏頭,一隻手輕輕拍過她的臉蛋,讓她朝自己這邊看來,低聲問:“在哪兒?”
她正低頭撥弄飛鏢,“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他勾唇,狀似漫不經心地,“我心在你這裡。”
“……”
“嗯?在哪兒?”
“在……”
她剛才那樣說無非就是糊弄湯武的。
現在還要再糊弄當事人。
她裝模作樣伸出一隻手,“在我手心裡,我還給你。”
跟個幼稚小孩。
她手心抵在宋瀝白的胸膛左上方,打算以這種方式“還”回去。
陡然發現,他的心跳頻率,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很快。
難道是她試探錯了。
溫綰拿出另一隻手,去捂自己胸口。
也很快。
兩人頻率幾乎一樣。
搞得她都忘記,正常的心跳頻率是什麼樣的。
宋瀝白保持著被她觸碰心臟的姿勢沒有動彈,聲音緩降,“要不回去再給你摸。”
“……”溫綰輕咳一聲,爪子慢慢放鬆,“怎麼,在這裡不能摸嗎。”
“這不是。”他笑意顯而易見加深,“怕你摸上癮了。”
“……”
她為自己強詞奪理,“我又沒有摸其他地方。”
“你還想摸哪兒。”
溫綰有點無辜又帶些挑釁的小眼神自他身上掃過,人隨意閒散地靠那兒,襯衫勾勒著削瘦利落的肩線,單條臂膀自她背後攬過,一副任她宰割的假乖巧樣。
“我想摸的地方多了去的。”她輕哼。
“比如?”
她抬起一隻手。
在他眼前晃了兩圈之後,準確無誤地落在他的耳朵上。
溫軟的指腹,柔和地rua了下。
手法非常地親近,熟悉。
不就是,每天都做的摸狗手法嗎。
小雞毛被專人看守著,酒吧喧囂,對狗狗耳朵不好,不然被帶進來的話,她一手摸一個了。
溫綰拿起手機,翻看消息,“溫天擇不是說待會過來嗎,怎麼一直沒動靜。”
她發詢問過去,溫天擇卻回她一張照片。
【二姐!!!你猜我看見了誰,大明星莊曉夢哎。】
溫天擇上來後,看到莊曉夢等在包廂門口,追星急切的他把正事忘得乾乾淨淨,跟個哈巴狗似的過去打招呼,要簽名。
溫綰看著這幾個字眼和帶蝴蝶胎記的照片,頭皮發麻。
她匆匆起身,“我去接一下溫天擇。”
“我陪你一起。”
“不用,溫天擇在門外泡妞,我把他擰回來。”
“……”
溫綰沒讓宋瀝白跟著,幾步流星小跑到門口。
走廊外麵比包廂裡要消停得多。
溫天擇歡天喜地的笑格外突出。
他正把胳膊遞過去,拿了莊曉夢的簽名,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溫綰皺眉過去,“溫天擇——”
先回應她的,是直對麵的莊曉夢。
黑絲絨吊帶裙和烈焰紅唇,眼線拉得很長,搖曳著又妖又豔的聲調。
“溫小姐,我們這不還是見麵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