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溫綰更意外的是溫天擇。
他舍不得蹭掉手臂上的簽名,一邊擼袖子一邊看去,“咦,二姐,你和曉夢姐認識嗎。”
溫綰沒否認。
溫天擇想不到二姐的人脈這麼廣泛。
前有興創老板做前夫,後有蔚藍CEO現任。
現在又冒出一個明星朋友。
“那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她是你朋友啊。”溫天擇按捺住內心激動,“我是仙途原著的粉絲,光這個劇我就看了三遍,特彆喜歡曉夢姐飾演的女主角。”
他要的簽名就是仙途的女主角名字。
中二少年對白月光女神有著狂熱的執著。
“不是朋友。”溫綰淡淡否認,沒和莊曉夢撕破臉皮,“她來我們台錄製節目,偶然認識而已。”
“是啊。”莊曉夢莞爾附和。
她是濃顏係攻擊性長相,妝容濃鬱,笑起來卻很親和。
“那你們關係挺好的吧。”溫天擇站在兩個姐姐中間,“曉夢姐,能不能看在我姐的麵子上和我合個影,加個聯係方式什麼的。”
“好啊。”
溫天擇喜出望外地拿出手機,正要合影,又想起自己那幫兄弟,征求道:“曉夢姐,我樓下還有好多朋友都是你的粉絲,能把他們一起叫來合影嗎。”
莊曉夢依然沒有拒絕。
她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合格偶像。
溫天擇一走,溫綰沒有再維持表麵的客氣,“你到底想乾嘛。”
又是跟蹤過來,又是和她弟弟勾搭上,很難不懷疑目的不純。
莊曉夢視線放在她無名指的鴿子蛋上,“你結婚了嗎?”
“對。”
“怪不得今天酒吧怎麼這麼熱鬨,原來是有闊少包場給你過生日。”
莊曉夢的笑一直沒從唇際下去過。
她在仙途裡飾演的是一隻狐狸精變幻的女主,妖豔嫵媚,眼神勾人,博得很多原著宅男粉。
不論長相或者性格,和溫綰完全兩個類型。
“所以你千方百計想見到我,是想知道我結沒結婚嗎?”溫綰問。
當然不是。
隻是這件事和莊曉夢要說的事情,有一定的關聯。
溫綰結婚了。
那麼,莊曉夢後麵的計劃就有難度了。
但她又不覺得這有什麼影響。
閃婚嘛。
能有什麼感情。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不想見我。”莊曉夢說,“按理說,我是江景程的第一個女人,你和他那麼多年感情被我破壞,你難道不恨我嗎?”
不僅如此。
她聽說,溫綰對她背叛的那個閨蜜,也沒多大的恨意。
甚至選擇離婚,主動退讓。
到底是有多大寬容心,能做到如此地步。
“你們都覺得男人出軌是小三的錯嗎。”溫綰扯笑,“可我覺得是江
景程管不住自己。”()
她不想和小三鬥得你死我活,江景程跟個皇帝似的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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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些年,她隻和江景程爭吵冷戰鬨離婚。
“那如果我說。”莊曉夢一頓,“他當初和我有過一夜,是因為,喝了我下過藥的酒呢。”
溫綰眉目微動。
“如果我再說,我做這一切,是他母親指使的呢?”
坦白的話太多,莊曉夢一直想要和溫綰細談。
想一字不漏告訴溫綰。
三年前的真相。
“你彆怨我,這件事沒有我也有旁人,我隻是出現的時機比較好而已。”莊曉夢看著溫綰的表情。
江景程身邊不乏美人。
他老婆頂尖漂亮。
五官精致,骨相古典,粉紅腮白雪肌,似笑非嗔態,顧盼而生輝。
不費吹灰之力秒殺江景程身邊任意鶯鶯燕燕。
可是漂亮的女人於男人來說不過是各式各樣的美食。
他不會獨獨鐘情於一道,難免想要換個新鮮的不一樣的口味。
莊曉夢說起,她和江景程的第一次相遇。
她在酒吧得罪人,被一群公子哥笑著欺辱,不懷好意的手,扯了她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她抱團縮在角落,絕望之際,有人給她披上外套。
莊曉夢至今都記得那種,溫暖從天而降的感覺。
哪怕她後來和江景程一夜縱情。
她對他更多的印象,仍然是那件救人於水火之中的溫熱外套。
他當時救她不為彆的,出於樂於助人的好心。
但對她來說是一種救贖。
此後她每次看到他來酒吧,會主動和他說上幾句話,聊聊家常喝喝酒。
後來知道他有女朋友。
莊曉夢沒有因此而避讓。
她不想拆散他們,可也不想和他斷絕來往,繼續過她那肮臟破爛的生活。
直到江母盯上她。
莊曉夢並沒有見過江問英幾次麵,和她交流的一直是江問英的助理。
他們這個階級的人,是不屑和底層人混跡的。
江問英選中莊曉夢,是因為她和江景程關係匪淺,且她沒錢沒背景,好收買。
起初談的條件是錢。
莊曉夢改成了娛樂圈資源。
她有野心,分得清魚和漁。
她們的計劃嚴謹到什麼程度呢。
在事發之前,莊曉夢失敗七八次。
江問英要的是萬無一失。
最後一次成功了。
錄下對她來說很羞辱的視頻。
江問英既想要自己兒子出-軌的視頻,又怕視頻泄露對江景程造成影響。
那個房間的攝像頭都是對準莊曉夢的。
江景程大致露了個臉和輪廓。
這就足夠惡心到溫綰。
江問英這樣做,無非是在溫
() 綰和江景程結婚之前,中斷他們的關係。
哪曾想千算萬算,反而導致江景程因為愧疚,迫不及待向溫綰求婚,結婚。
這波反向操作,導致他們持續了三年搖搖欲墜的婚姻。
三敗俱傷。
直到另一個工具人王佳依出現,才打破了僵局。
溫綰沒有莊曉夢設想的驚訝和遺憾。
呆滯但平靜。
許久,溫綰隻問一個感興趣的點。
“你既然是江問英的人,為什麼背叛她,和我說這些。”
“因為江問英女士說話不算數,當初說好捧我到拿獎。”莊曉夢冷笑,“結果隻是給我投資了一部劇就沒了動靜。”
她找人理論,反被江問英中斷小資源和通告。
江問英大概覺得,溫綰和江景程離婚的功勞不是莊曉夢的,沒必要信守承諾。
再者。
他們離婚了。
莊曉夢就算告訴江景程和溫綰當年的真相,又如何。
難不成他們還能複婚嗎。
一枚廢棋,無須在意。
“哦。”溫綰說,“那你告訴我有什麼用。”
“你不覺得你們這樣分開太可惜了嗎。”
“不覺得。”
莊曉夢情緒激動:“景程是被迫出軌的,他還愛你,你不想和他複合嗎?”
現在的莊曉夢,隻想和江問英對著乾。
她想要溫綰和江景程複婚。
看江問英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溫綰沒有配合的意思。
笑得平靜柔和,“那他為什麼要和你聊天喝酒。”
莊曉夢啞然。
是啊,為什麼啊。
他們其實沒聊什麼,都是無關緊要的家常,一起喝酒解解悶。
可是,在溫綰看來。
江景程在陪莊曉夢喝第一杯酒的時候。
他在她心裡,已經暗然了。
記憶裡翻牆頭給她買栗子糕的少年已經腐爛了。
他陪彆人喝酒解悶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她可能在寂靜的夜晚,憧憬著他們的未來。
他對彆人提起她時,輕描淡寫說一句“我有女朋友了”,她對朋友提及他時,會愉悅開心地表示“我的愛人”。
她信任他七年。
直到三年前收到他們滾一起的視頻出現。
她反複看了很多遍,逐幀觀察打磨。
暫停,慢速,截圖。
用過各種方法,隻為了尋找,那不是他的痕跡。
看的眼睛通紅,看到後麵生理惡心。
她沒法再信他。
他也擺爛地坐實自己出軌的事實,開始約各種各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