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確實是被迫出軌的。
可後來,是咎由自取。
他喜歡主動的女人,喜歡縱情聲色。
他不喜歡她了。
溫綰當初平靜接受,如今也平靜聽完所謂的真相。
“今天給你機會說清楚,以後可以彆再打擾我了嗎。”
莊曉夢詫異,這不是她預想的結果。
她不由得憤慨:“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江景程了嗎?”
怎麼能絕情到這個地步。
知道真相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態。
連和江景程和解的意願都沒有。
“你還要我說過多少次,我已經結婚了。”溫綰強調,“你如果想報複江問英,就把你下藥的真相告訴江景程,讓他們母子內訌。”
而不是,告訴她讓她回頭。
哪怕沒結婚,溫綰都不可能回去玩江家宮心計了。
莊曉夢焦距落在她身後的某處,張了張嘴,許久說不出話來。
溫綰順著目光轉身,視野裡闖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江景程身子僵硬筆直,來了有一會兒的樣子。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的出現不是意外的事情。
煙草和酒精彌漫周身。
江景程呼吸節奏紊亂,胸膛起伏不定,眸眼變得猩紅。
他聽見了。
三年前,他是被下了藥的。
當初他不論怎麼解釋都無法被信服的事情,終於有了解釋緣由。
江景程的理智在一點點流失,腦袋裡占據的思維聚攏成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支離破碎,瓦解成碎片,他意識單一,失去自我控製能力,隻想著一個名字。
綰綰。
都是彆人的錯,才讓他們誤會三年。
莊曉夢本來想先和溫綰坦白,再和江景程細說,誰知道這一下子兩人都知道了。
她靜觀其變,“要不你們找個地方慢慢談談吧。”
談完後能複合的話,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她不好過,江問英也彆想好過。
彆說談談,溫綰一秒鐘沒有逗留,轉身就走。
她速度比不上江景程,剛轉身那寸細腕就被人擰住,江景程局促喚她名字,“綰綰……”
“江景程你放開——”
溫綰手腕被他束得太緊實,拚命掙紮,無濟於事,不禁提高聲音,“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就算第一次是被陷害,可後麵沒有一次是彆人逼著他睡的。
是他自甘墮落。
她的腕被他攥紅攥疼,越發難以掙紮。
掙紮間,她餘光看見轉角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頎長如鬆,影影綽綽玉立。
太長時間沒回去,宋瀝白出來找她了。
溫綰心臟漏停一拍。
腕還被江景程攥住,無法輕易甩脫。
她忍無可忍,毫不猶豫低頭一口咬下去。
直中虎口。
濃鬱的血腥味蔓延開。
糅雜著龍舌蘭熏染過的酒氣。
溫熱的血跡浸濕溫綰的唇際,
齒關間裡的骨頭也被磨出悶聲。
停滯片刻,江景程才鬆了手,哽住:“綰綰……”
她對他下了重口,沒有絲毫心慈手軟。
走廊靜得跟死了人一樣。
隻有鮮血砸向地板的滴答聲。
血跡染紅江景程無名指素圈戒。
沿著冰冷指尖落下,一滴一個血點。
溫綰幾乎帶小跑去找宋瀝白的。
江景程四肢麻木,踉踉蹌蹌想跟過來,被旁邊的莊曉夢給扶住。
他思維混亂,現在過去毫無意義,隻能徒增矛盾,不如冷靜再說。
溫綰過去時,宋瀝白已經轉身,長腿邁開,速度很快。
她跟著加快腳步,急促喊道。
“宋瀝白你等等。”
跟到拐彎口,步伐才慢下來。
她個頭矮一截,看他時要抬頭。
眼睛蓄著緊張和不安。
不知他剛才來了多久看到多少。
神色難辨喜怒哀樂。
宋瀝白身子鬆鬆散散半靠著牆壁,指間夾著熄滅的半隻香煙,涔薄的唇扯一抹笑。
“過來找我做什麼,怎麼不繼續談了。”
“……”好陰陽的語氣。
宋瀝白:“要不給你們仨搬兩把椅子,慢慢談?”
溫綰:“……為什麼是兩把椅子?”
“那女的坐一把,你坐江景程懷裡,你倆共用一把。”
“……”
他想的挺周到的。
不愧是居家型狗男人。
但有上次的裙子事件經驗。
她不覺得他有多大度。
這些話指不定是壓了多少小心眼才說出口的。
她不由得抿唇,“你彆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那你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宋瀝白“嗯”了聲。
溫綰不太相信,輕輕眨眼,“你真的希望我繼續回去和他們談談嗎?”
“是。”
“那我走了。”
“走吧。”
“真的走了。”
“哦。”
“……那拜拜咯。”
她稍作停頓。
看他沒有一絲挽留的意思。
默歎一口氣,身子轉過去。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找江景程繼續談話。
隻不過兩隻腳還沒動一步。
後方衣領被男人的長指跟拎小狗似的拎了回來。
宋瀝白另一隻手扣著人的腰際,將她抵在牆麵上,指腹蹭過她紅唇剛才咬過江景程的血跡。
蹭乾淨了。
他垂眸涼颼颼地睨著那張純淨無害的麵孔,“還真走?”
“……”不是他讓她走的嗎。
“那你今晚完了。”
“……”
靠——
是
陷阱——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抽煙區。
這一層區域是個獨立的小包間,限於他們的vip包廂成員使用,但湯武那幫人沒有分區抽煙的習慣,這邊一直沒來過人。
唯一的煙味還是宋瀝白剛才點燃的。
溫綰繼續被他抵著牆麵,雙手背過去無法動彈,耳際縈繞溫熱的氣息,一層層彌漫。
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掐著下巴凶狠地索吻,卻一直沒有動靜,襯衣的排扣卻忽然斷了。
溫綰腦子裡浮現出一個不太好的想法。
不會吧。
宋瀝白低頭親她。
卻隻是吻過唇際,更多的是隔著薄料子帶過胸口。
“宋,宋瀝白……”溫綰聲音顫顫巍巍,“你在乾嘛。”
今天她生日。
蛋糕都被分走了,他沒有嘗到。
但她自己沾染著些許的奶油味。
像分吃剩下的小蛋糕,慢條斯理琢磨吮過,清甜可口。
吃蛋糕是有技巧的,不急於一時,細致品嘗才能更好地感知到甜味的蔓延。
這還沒回家呢。
她就涼涼了。
真的好冷。
胸前小衣服涼颼颼的。
熄滅的香煙沉寂的如無聲無息的氛圍。
抽煙區就是個擺設。
一個人都沒有。
不然還能救一下她狗命。
“宋瀝白你彆了。”溫綰額頭浮起汗意,垂眸看他,“哪有正常男生上來就親這的。”
宋瀝白掰過她的腕骨,繼續扣放牆壁,低頭時唇息燙落那寸天鵝頸下,淡聲應道:“我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