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49(2 / 2)

以婚為名 茶衣 15412 字 10個月前

到飯館。

宋瀝白和長輩交流沒斷過。

他其實並不善和長輩交流,大部分時候是沉默的聽眾。

但每次附和的話都很得長輩的心意,謙卑有禮,進退有度。

上次逃過一輪酒,這回趕上溫父興致高,是怎麼都逃不過的,連帶著溫天擇一塊兒喝酒。

斟二兩白酒,配下酒菜,家庭氛圍很快就上來了。

“這樣一家子團聚多好啊。”溫父咂了口酒,“像小白這樣樂意陪老頭子喝酒的好女婿不多了。”

宋瀝白輕和應付。

“把老二交給你,我們很放心。”溫父感慨,“咱家老二呢,性格慢熱古怪,小白你以後多擔待擔待。”

聽到這裡,溫綰眉頭擰起,“爸……”

溫父補充:“當然這不怪你,要怪就怪當時你出生的時候有點缺氧,發育比其他小孩慢一點。”

“……”

確實沒怪她,擱這罵她呢。

“怪不得我姐以前學習成績不好,每次年級倒數。”溫天擇吐了下舌頭,“她是不是還考過0分試卷?這也太低了吧,我都沒考過呢。”

溫綰瞪了眼,“我怎麼不記得這事,你少誣陷人。”

“姐夫和你同班,他肯定知道。”溫天擇興致勃勃,“姐夫你記得嗎?她是不是考過0分。”

宋瀝白“嗯”了聲。

溫綰目瞪口呆。

他是一點都不向著她。

“是數學還是什麼來著?”溫天擇問。

宋瀝白:“物理。”

“哇,姐夫你記得好清楚,你以前就很關注我姐嗎?”

“因為十五道選擇題,她一題沒蒙對。”

“……”

這個概率是非常低的,所以印象深刻。

這倆一唱一和地提醒。

溫綰逐漸有了印象。

她確實,考過0分。

她低頭,撥弄筷子,沒好氣,“你才蒙的呢,那是我自己一筆一劃做的。”

“……”

如果蒙的話。

也許。

能蒙對一兩道。

她對作業和考試的態度都挺認真的,會背公式會算常規題,但那會兒發育是慢了些,比較遲緩,題目換個格式就不太搞得懂了。

到高二後才開始慢慢開竅,成績從倒數飛升至於中前。

“再說了,你成績也不好。”她低哼,“和我一樣都是倒數,我們每次都分到了一個考場。”

有時候連排名都差不了多少,還會分到前後排。

“不會吧,我姐夫成績很爛嗎?我明明記得他在公司的簡介有著賓夕法尼亞雙學位頭銜,怎麼高中是個菜鳥?”溫天擇迷惑地看向兩人。

不對勁。

肯定有人說謊。

“姐夫,你不會為了和我姐一個考場特意控分的吧?”溫天擇大大咧咧拍下宋瀝白。

他沒承認。

但也沒否認。

溫天擇更樂。

假的都能被他侃成真的。

他又打趣溫綰:“姐,你看我姐夫對你多忠心啊,你可千萬彆為江景程和他吵架了。”

溫綰嘴裡嚼著東西,沒來得及罵這小子。

對麵兩位家長坐不住了。

“你剛才說什麼?江景程?”溫母聽到這個名字不禁蹙眉,“你姐要為了這人和小白離婚?”

溫父耳朵也不大好使的樣子,“誰和誰離婚?好好的離婚乾嘛?”

“……”

溫綰試圖解釋,“不是,你們聽錯了。”

二老眼神犀利瞪來。

她倒吸一口涼氣,她和宋瀝白連吵架都算不上,隻是鬨了點小矛盾,到溫天擇嘴裡就成了吵架,到父母嘴裡則成了離婚。

“你們誤會了,我沒有和宋瀝白離婚的意思。”

她沒好氣,“也彆提江景程了,我和他早就沒了聯係。”

旁邊的宋瀝白眼神淡薄。

似乎,不太信任。

溫綰舉起兩隻手指頭,“我騙人我是狗好吧。”

宋瀝白:“你不是還留著他微信嗎?”

“微信……?”溫綰疑惑了下。

他不提這茬,她都忘記江景程在她微信好友裡。

大學時期因為是異地,線上聯係比較多,但江景程平時學業非常忙碌,不會秒回她的消息,甚至一天下來都不會回複,她就很少再發。

後來兩人結婚,矛盾爆發期,連電話聯係都很少。

“他微信是留著了,但我和他從來沒聯係過。”溫綰解釋,“你要是介意的話,我現在把他刪了。”

“沒事,你留著。”宋瀝白麵色平靜淡漠,“我不介意。”

“你確定嗎?”

“確定。”

“那我不刪了哦。”

“嗯。”

“……”

雖說如此。

以之前的了解。

溫綰根本不信,不介意這幾個字,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他們喝酒的時候,她還是偷偷摸出手機,找到江景程的微信,給他先拉黑了。

眼不見心不煩的。

“老二,我們在這裡一邊喝酒一邊討論你們婚禮的事,你倒好,在那邊玩手機。”

溫父拿出中國式老父親的姿態,嚴肅教育,“一天到晚怎麼這麼多壞毛病,就不能和小白多學學。”

“……”

她還不是為了他。

宋瀝白接話道:“我覺得綰綰很好。”

在她詫異目光下,他靜靜補充:“她什麼樣都很好,娶到她是我的榮幸。”

“……”

他確實。

挺會哄長輩開心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溫父心情寬慰不少,“希望以後你能替我們好好照顧老二。”

“嗯,一定的。”

“哎,不瞞你說,其實老二之前在家裡受到不少忽視。”溫父歎息,“咱家三個孩子,帶起來不容易,老大身體多病嬌貴,老二年紀又小,我和她媽忙生計,很多時候顧不上老二。”

溫綰吃飯的動作一頓。

原來他們是知道的。

知道他們更多的重心放在姐姐和弟弟身上。

三個孩子中非要挑一個忽視的話,那就是最安靜乖巧的老二了。

反正她不會哭不會鬨。

“這事也怨不得我們,你們要是生三個的小孩就懂了。”溫母接話道,“一碗水,很難端平。”

“那就不生三個。”溫綰低聲反駁,“我覺得生一個就夠了。”

一直陪著老丈人喝酒的宋瀝白這時候瞥她一下,眼睛黑沉沉的,意欲不明。

“……”

不是。

她沒有說她自己的

意思,就算是也是說假如。

這頓飯溫綰吃得比第一次見家長還要倉促。

她那位老公倒是順其自然,和小舅子老丈人談笑風生的。

他現在開不了車,得坐溫綰的粉色瑪莎副駕,兩人分開來的,一塊兒回去。

好不容易來趟老城區,溫綰惦記嶽老頭家的栗子糕,想過去買一點帶回去。

老城區夜景不比市區。

卻也有著老街的特色,小門市小鋪子地張羅起來,彆有一番特色。

老路道狹窄,溫綰的車開得緩慢,時不時避讓行人。

副駕宋瀝白一直在闔眸養神。

他這些天出差在外,回來後又被老丈人叫來下棋,吃飯時也附和長輩的話,估計是累著了。

“宋瀝白?”她溫和喊道,“你在睡覺嗎。”

他無動於衷,眼皮依然闔著,“怎麼。”

“沒什麼,我隨便問問。”她打轉方向盤,側方位停車,“我想去買點栗子糕回去,你有沒有需要買的?”

“沒有。”

“這裡有很多特色小吃的,都是高中時期的味道,你不想嘗嘗嗎?”

“不想。”

“那你就在車上等我,我去一會兒就來。”

“哦。”

糊弄完長輩。

到她這裡,依舊冷淡。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還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宋瀝白繼續依靠著黑色椅背,雙手並攏,無動於衷。

老式路燈透進玻璃,落在他一半側顏上,顯現出昏沉的暗色。

精神不佳,臉色似乎也不佳。

溫綰多問一嘴,“怎麼感覺你今天臉色不太好,不會是病了吧。”

宋瀝白淺棕色瞳仁眯了眯,眉眼斂起,“最近是感覺食欲不振,頭暈乏力,胸悶氣短。”

“這麼嚴重,看過醫生了嗎?”

“老毛病,看不了。”

“那就沒有其他治療辦法了?”

“有吧。”

“什麼辦法?”

他偏頭,湛黑眼眸直落落覷來,薄唇微動,“你把江景程微信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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