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說啊。】
一下子把人的胃口吊起來。
向凝猶豫半天:【我是不是有點烏鴉嘴屬性?】
溫綰:【到底怎麼了?】
【江景程生病了。】
【?】
【哎呀,我不清楚,聽湯武說的,你知道那小子滿口跑火車,真話假話混在一起。】
向凝不是個能憋出話的人。
她將昨晚江景程在車上昏倒的情況大概告訴了溫綰。
雖然嘴上說著他是不是有病,但真聽到這個消息時,向凝心裡咯噔得不行。
她不希望自己真的是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
溫綰:【嚴重嗎。】
向凝:【不清楚,湯武說私人醫院那一層都被封鎖了。】
又去私人醫院,又封鎖樓層,情況可能很嚴重。
當然,以他之前出門一直帶保鏢的習慣來看,也可能隻是虛張聲勢。
【這事你彆和你老公說,本來我想等確定後再和你們說的,但我有點憋不住秘密。】
向凝剛罵過江景程,結果一語成讖,彆說憋住秘密,她現在被搞得精神惶恐。
都想著要不要去燒個香拜拜佛了。
溫綰:【放心,我們不聊這些。】
【那你和他聊什麼,限製話題?】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聊了一晚上的阿房宮賦。】
【……】
溫綰把昨天的事講了一遍。
聽完後,向凝本就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這張嘴是真的邪乎。
說什麼來什麼。
向凝:【我之前說啥來著,他肯定對你有意思,現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懷疑歸懷疑,向凝也沒想到那小子是從高中就開始惦記人了。
【但他表白後就沒找過我。】溫綰歎息,【有沒有可能是喝醉酒的胡話。】
【那你回去再問一遍唄。】
【這好意思嗎。】
【你倆覺都睡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
晚上。
溫綰彆有目的地等待。
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平板玩了會鬥地主打發時間。
和牌友互扔番茄的時候,外頭傳來動靜。
玄關處,宋瀝白風塵仆仆。
襯衫長褲平整乾淨,領帶係得一絲不苟,挺拔身形在燈照下投落頎長的影子。
大概剛忙完,眉骨間挾著些許倦意,氣度仍然清越矜貴。
和醉酒的模樣截然不同。
掛了外套,宋瀝白很自然走過來,“你在等我嗎?”
“……”完全喪失主動權的溫綰懵了片刻,“嗯……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年底有
點忙。”
“哦。”
溫綰低頭,心不在焉地繼續扔番茄。
他去接水了,似乎沒有話要和她說的意思。
本來想開門見山直接問他昨晚的事。
看見他後,溫綰張口就來:“宋瀝白你不想我嗎?”
看來她對他一天沒給她發消息的事情耿耿於懷,開口就是幽幽怨怨的這句。
她真的蠻好奇,怎麼晚宴過後他突然忙起來了。
宋瀝白指間多了杯薄荷冰水,另一隻手隨意抄兜,投去的視線耐人尋味,“嗯?”
她搖頭擺手,“沒事,我隨便問問。”
“你有話要和我說嗎?”
“嗯。”溫綰應完後發現又處被動。
不應該是他來和她解釋說明嗎。
罷了。
她主動開口:“就是……我想說的是,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嘛。”
“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說你喜歡我。”
她小聲說完後,他遲遲沒動靜。
她睫毛顫動,心頭跟著緊張。
不會是要否認了吧。
因為是醉酒的話。
所以信不得嗎。
宋瀝白了然看來,“我是這樣說的嗎?”
她點頭,“大概是這個意思,說什麼你很早就喜歡我之類的話。”
看他沉默要賴賬的意思,她努力辯解:“我不是自戀,你真的是這樣說的,因為我當時被你壓著,忘記錄音了,不然——”
高地得給他整出個證據來。
“不用錄音。”宋瀝白在一側坐下,“你想聽的話,我現在還可以說給你聽。”
“嗯?……”
“我喜歡你。”他喉骨滾動,一字一頓地陳述,“一不小心,喜歡了很多年。”
深墨色瞳仁在燈照下顯得溫潤清澈,神態專注認真。
聲音也比昨晚要清晰得多,說得更具體。
“你告白。”她嘀咕,“還分兩次的嗎?”
“……”
宋瀝白垂眸凝視她漂亮的眼睫,唇際挽著,“昨天喝了點酒,說的話怕你不信,現在清醒了再告訴你一遍。”
“……”
“現在聽清了嗎,我要不再說一遍。”
“聽,聽清了。”
也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
不是夢也不是喝醉酒。
是真的。
而且他怕她不信醉話。
等清醒一點,再表白一次。
“那你昨晚。”溫綰眼尾抬了下,“是裝醉表白的嗎?”
“不是。”他說,“有點醉了。”
“醉了還能這麼清醒地表白?”
還能背阿房宮賦?
宋瀝白輕哂,“嗯,我不像你一喝醉就——”
溫綰
不太服氣,小腰板挺直,“我就怎麼了?”
宋瀝白隻是淡笑著,不聲不吭。
她喝醉酒不是一般的不清醒。
隨便忽悠幾句都能把她賣了。
又是哥哥又求他進來的。
“你說啊。”溫綰越發好奇,晃他胳膊,“我喝醉到底是什麼樣的?”
“說不出來。”
“?”
“但我可以學一下。”
“……”
這怎麼學。
宋瀝白放下杯子,當著她的麵,單指慢條斯理地解領帶和紐扣。
上衣襟的三兩個扣子散開,深邃的鎖骨窩和胸肌線條若隱若現。
看著這番熟悉的操作。
溫綰想起自己喝醉酒的記憶,遲鈍,“我喝醉後……不會是像你這樣脫衣服吧。”
“不是。”他補充,“你沒這麼含蓄,你全脫了。”
“……”
她可比他奔放灑脫得多。
他學得,算是比較收斂了。
這還沒學到精髓。
宋瀝白繼續表演,一本正經依著沙發靠背,眼角眯著蠱意,懶洋洋瞧她,“想要親親。”
“……”
溫綰目不轉睛看他表演。
這又是鬨哪樣。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宋瀝白眉頭蹙起,學得有模有樣,“我說了我想要親親,你為什麼不來親我。”
“……”
語氣。
也很熟悉。
原來她之前。
還這樣賊兮兮地找過他的茬嗎。
溫綰隻好配合湊過去,在他唇際親了一下。
親完後。
大少爺仍是那副難伺候的拽樣兒。
他指骨捏了捏眉心,淡淡低歎,“你還是不愛我。”
“?”
“為什麼隻親一下。”
“……”
這哪是學她找茬。
自個兒出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