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100(1 / 2)

以婚為名 茶衣 9008 字 9個月前

江景程被看管在寧和醫院裡。

剛開始湯武等一些朋友回來探望他,之後就剩下貼身秘書一個人。

房間裡很清淨,沒有任何的利器。

連杯子都是一次性紙杯。

江問英很怕他死。

但那不是擔心他這個兒子。

外界都覺得她很寵愛這個唯一的兒子,丈夫早早離世後沒有再婚,就是為了將所有精力放在兒子身上。

江景程創建的興創能有今日的地步,脫不了□□的扶持。

江景程能這樣有出息,也歸功於她的管教。

可江景程明白的很。

一旦他這個載體沒了,江問英會瘋。

一個二十多年前就能對父親無辜的初戀情人下手的女人,能正常到哪裡去。

物極必反,在她維持的極致的優雅外表下,藏著的是殺戮和血腥的野心。

江景程朝秘書索要紙和筆。

秘書沒有給他。

他想算數據。

秘書還是沒給。

最終妥協的辦法是他說什麼,秘書寫什麼。

秘書手裡的筆如飛,在草稿紙上,一一寫下江景程讓他記錄的,關於這些年,他和溫綰的點點滴滴。

記錄這些卻不是為了懷念。

而是推理。

推理,在什麼樣的條件下,他和溫綰才能避開江問英陷阱,永遠在一起。

最終得到的結果為零。

他們就像是在玩一個無休止的闖關小遊戲,隻要有一關沒有通過考核,那就是失敗。

按照正常邏輯推算,他們早該在學生時代就應該結束的。

那時候江問英采取了俗套的措施,以金錢為誘惑。

溫綰沒吃這一套。

之後是大學時期。

江景程在種種“巧合”下,和學生會的學姐學妹接觸,被前來探望他的溫綰撞見。

還有纏繞在他周身的各種緋聞。

這些都不攻自破。

溫綰信任了他。

她也許覺得那些隻是流言蜚語,親眼看見的那一幕儘管心裡膈應,可聽了他解釋後也能釋懷,選擇信任。

再之後,她看見了他和莊曉夢的實質證據。

哪怕視頻在手,她也選擇,先聽他的解釋。

可是江景程沒法解釋。

因為醉酒,沒有往藥性方麵去懷疑。

也許他一開始就應該向她說清楚。

可說清楚的話,她不會嫁給他。

不說清楚,強行維持稀裡糊塗的婚姻,兩人也會爭論不休,反目成仇。

這題就是無解。

除非他有預知能力,否則,就算沒有莊曉夢,他和溫綰也會被江問英用其他方式破壞。

江景程讓秘書在空白草稿紙上的中間畫了一個小人。

秘書不解,照做了。

“你說。”江景程靠著病床,枯瘦的雙手交疊,笑得恣意,“如果空白的地方是無邊無際的大海,中間的這個人,如何自救。”

秘書搖頭,“沒有辦法,救不了。”

“隻能等死對吧。”

這就是他了。

莊曉夢被江問英帶走之前,曾給過江景程一個錄音。

是江問英當時找她談話時的錄音輩分。

裡麵除了講述她們的計劃。

江問英最後說了一句。

“如果你這事兒乾不成,他們還不分手的話,我隻能對溫綰下手了。”

江景程聽笑了。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謝莊曉夢,還是感謝他的母親,留了溫綰一條性命。

晚上。

江景程在浴室裡自殺。

那是狹小無比的空間,蓄滿水的水池,他五官全部浸進去。

人在溺水時的本能反應是掙紮逃脫。

這是大腦給身體下達的指揮,是無一例外的生理反應。

江景程卻在沒有任何外界條件下,斷絕自己的呼吸。

秘書發現的時候,他身體的各個器官接近於停止運行。

死神仿佛就在急診室候著。

心臟停了又停。

與此同時,江問英跪在林院長的跟前,求了一次又一次。

誰都知道醫生會竭儘所有挽救他們的病人,她跪與不跪都是一樣,她在親手撕開自己端莊矜持的麵具,流露出母親的可憐的一麵,為自己的骨肉痛哭流涕。

她跪的是神明,是ICU裡的江景程,是死在她手裡的無數的亡靈。

“抱歉。”搶救很久的白大褂醫生麵露愧意和疲色,“如果今天晚上他再不醒來的話——”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景程一定會沒事的,你告訴我,他一定會沒事的。”

江問英滿臉的淚水。

不甘心。

怎麼能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江景程,怎麼可以和他那個爹一樣,都死在溺水。

他們在用同樣的方式懲罰她嗎,懲罰她管得太多,懲罰她的手法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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