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隻覺得自己很倒黴,不過是高考之後在家宅隻覺得了一個多月,偶然想去外麵吃頓麻辣燙,就能把自己這條小命給吃沒了。
被車撞飛的一瞬間,他隻覺得腦海裡思緒翻湧,自己這短短一生的經曆仿佛電影般在眼前重現,最終定格在潑灑在不遠處的麻辣燙上。
“這麻辣燙我還一口都沒吃上呢!”最後一個念頭閃過,許安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本以為這一輩子就這麼過了,想著前十九年自己積善行德,不抽煙,不喝酒,不挑食,臨死前還救了兩個孩子,要是真有投胎轉世之說,自己高低得投成個富二代富三代,沒想到自己再次睜開眼睛居然是被活生生打醒的。
“大人,小少爺出氣了,哭出聲了!”
“再去提些熱水進來!”
“大人,可不能把小少爺抱出來,仔細凍著了!”
……
耳邊是一陣喧鬨嘈雜,許安被吵的的頭昏腦脹,他隻覺得此時此刻荒謬無比。
在盯著麻辣燙昏死過去之後,他迷迷糊糊感覺自己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意識好似脫離了□□,漂浮在空中,在看著自己的屍體被火化的同時,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強大的吸力把自己生生的又給卷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些許話語聲,接著聲響越來越大,還伴著隱隱的哭聲,正當他想努力睜開看看是出了什麼事兒時,突然感覺身下一痛,還沒回過神來,緊接著又是幾掌下來,這力氣用的,把自己尚不清明的神智都給打醒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說好吃好喝,溫聲細語問候一下自己這個英勇小夥,哐哐挨打是怎麼一回事,還有沒有天理了!
屁股上的痛意越來越明顯,除了痛,許安還覺得無比羞恥,哪個十九歲的大小夥子還要被摁著打屁股!
他越想越氣,一怒之下狠狠蹬了下腿,沒想到那人打的更是起勁,許安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要被打的腫起來了。他用儘全身力氣想要逃離魔掌,但是身上像是有一個鐵鉗緊緊箍住了自己。
被死死摁住挨打的怒氣越來越盛,許安這會兒就是平日裡情緒再穩定,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一想張口,胸口就像有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隱隱作痛,怎麼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但是被打屁股的羞恥感讓許安衝昏了頭腦,他鉚足了勁的想要說話,反複幾次後,嘴巴裡像是嗆出了口水,胸口處的壓迫感終於消失了。
許安直覺桎梏自己說話的東西已經消失了,剛剛憋的一肚子火這會一勁的撒了出來:“哪個老登打的我!”
許安覺得自己的語氣算是比較凶狠,肯定是能震住剛才動手的人,正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沒想到那人還很是高興。
“夫人,小公子哭了,哭了!”嬤嬤抱著一個小嬰兒湊到躺在產床上的婦人身邊,讓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皺巴巴還沒睜眼的小嬰兒。
“好,好,哭了就好。”床上的婦人被身旁的婢女半扶起來看了孩子一樣,才安心躺了下去,“把孩子抱去給老爺看看。”
剛在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又聽聞自己拚命生下的孩子毫無生息,勞累之下又悲傷過度,精神早就不太好了,這會兒知道孩子已經沒事,強撐著的一口氣登時就散了,隻草草和自己的奶媽媽交代了一聲便昏睡了過去。
許安聽著她們的話有些莫名,什麼公子、夫人、老爺的,怎麼奇奇怪怪的,大清不是早就亡了,這是整的哪一出?
困惑之餘,許安想仔細看看周圍的環境,也好清楚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況,看能不能找剛才無故羞辱自己的人算賬。
隻是,許安費力的睜著眼睛轉了幾圈,驚恐的發現,自己好像離失明不遠了。眼前俱是霧蒙蒙的一片,什麼東西都看不清,隻模糊能見些粉綠的顏色,稍遠處就更彆說了,感覺萬物都揉成了團,渾渾不清。
還沒來的及細想,許安覺得自己好像從一個人的手中遞到了另一個人懷裡,剛才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終於找到了——不說彆的,自己好歹是個一米八的大高個,怎麼和個娃娃一樣被人抱來抱去,就算傷的太重,不便移動,也能用輪椅來進行輔助,怎麼也不到需要靠抱著來變換位置。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有沒有人來解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