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聖上(1 / 2)

許侍郎帶頭閒聊,其餘人也不急著坐回去了,順著他的話,和張侍郎一起打量了他一番。

“確實,確實。”張侍郎將他從頭看到腳,也沒見和平日裡有什麼不同,隻得敷衍的應和了兩聲,正想開口詢問,卻見許侍郎的右手不經意間撩動了腰間掛著的靛青色香囊。

張侍郎聞弦知雅意,笑道:“許大人這香囊倒是精致,想必是出自尊夫人之手。”

“這你可就說錯了,”許侍郎捏著香囊把玩,“這是家裡兩個小的做的,匆匆忙忙也不細致,我也不好拂了孩子們的心意。”

許侍郎嘴上說的謙虛,麵上卻是一派笑意,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中的炫耀之意,一旁豎著耳朵聽的官員也都了然,原是來顯擺兒子來了。

張侍郎也調笑了兩句,有些不甘示弱的也顯擺起了自家兒子,兩人平日裡關係便不錯,倒也沒嗆出火氣,互相調侃兩句後,便各自回到位子上開始辦公。

金鑾殿。

“果真如此?”當今聖上從奏折中抬起頭,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可不敢欺瞞皇上,”唐福全躬身笑著回道,“許大人先挑起的話頭,後來還和張大人比上了,說著說著許大人又從袖中拿出了包香茶,說是自家孩子用昨日摘的槐花製的,特意帶來給諸位大人嘗嘗。”

皇帝聞言哼笑一聲,挑眉道:“朕沒記錯,許侍郎家的幺子如今應是三四歲的年紀,如此幼齡便能有這般手藝?”

“這……奴才不知。”唐福全啞然,低頭不語。

好在皇帝也不在意,他撂下手上的朱筆:“鄭將軍家的小哥兒好似也是養在許家,鄭將軍夫婦為我大朝出生入死,朕自是要善待他們的獨子,唐德全,隨朕出宮走走。”

“是,陛下。”唐德全打小就在皇帝身邊伺候,見他撂下筆,就知道皇上在宮裡坐不住了,當初皇帝還是太子時,也是如此,隔三差五總愛往宮外走一趟,如今有了由頭,更是想去宮外逛逛了。

出去的次數多,唐德全安排的也熟練,明麵上隻帶了兩個侍衛,暗地裡還安排了兩隊近衛跟著,如此一番,皇上換下龍服,悄不聲的便出宮了。

許安珩還不知道因著自家爹的幾句話,這個世界最最尊貴的人便要駕臨他家,這時候他正和鄭清衍坐在自己院子裡看著工匠修葺他的小廚房。

因為自家兒子難得有喜歡的事物,許夫人一早便請了工匠過來,將小兒子的院中的小廚房改一改,以後他有什麼想做的吃食,在自己院中也方便些。

坐在外頭看了一會兒,兩個孩子也有些坐不住了,正巧夏荷端著兩碗牛乳走了過來,兩人便跟著坐回了院中桃樹底下的石桌上。

“哥哥,這是什麼?”鄭清衍兩手扒在石桌上,眨巴著眼睛的看著麵前印花瓷碗。

許安珩看著他扒在桌麵小巧圓潤的手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直到戳到小哥兒把手縮了下去,藏在背後,他才笑著開口道:“這是牛乳,許多糕點都要用上它來做,而且牛乳喝了還有助於長高,你喝一口試試。”

鄭清衍聽說能長高,舀起一勺嘗了嘗味道,隻見牛乳一入口,他便皺了臉,肉肉的臉頰也鼓了起來,好半天才把牛乳咽下去。

“哥哥,難喝,有怪怪的味道。”鄭清衍皺著鼻子,把牛乳推遠了些。

“我嘗嘗,”許安珩聞言,端過另外一碗牛乳,舀了一勺。

牛乳一進口,嘴裡瞬間充盈一股奶味,可與之相隨的還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奶腥氣,許安珩把這一小口牛乳在嘴裡來回咕嚕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吞咽下去。

許安珩原來是聽說過小孩兒的味覺比成人更加敏感的說法,如今倒是親身體驗到了,上一世他還挺愛喝牛奶的,基本一天一杯,他覺得自己能長到一米八幾和自己愛喝奶脫不開關係,故此才和娘說了一嘴,沒想到如今牛乳有了,這味道卻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許安珩和鄭清衍麵對麵坐著,大眼瞪小眼,看著麵前的牛乳,仿佛剛才的奶腥味還繞在身邊,鄭清衍偷偷伸出手指,又把它往遠處推了推。

“哥哥,做好吃的。”鄭清衍一直被爹娘教導不可浪費糧食,可這牛乳實在難以下咽,他覺得許家哥哥前兩日做的吃食味道都極好,那也一定能把這碗腥氣的牛乳變的好吃些。

許安珩確實也是這麼想的,不喝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這一世是個小矮個,隻是看著鄭清衍信賴的小眼神,還是忍不住捏了下他的小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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