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人類肯定就是程虎了。
雖然猞猁沒有見過程虎,但可以想到,除了程虎之外,也沒有誰會這麼安逸的站在這山林中。
一旦有外人踏入山林地界,鳥類就會迅速傳達消息,然後所有動物都會嚴陣以待,準備好隨時取走人類狗命。
要說和平,也隻有在對付人類的時候,山林裡的動物是和平的。那個時候,沒有食草動物跟食肉動物之分。
大家會儘快聚集起來商議對策。
按照以前的套路,一般情況下,是先讓鳥類製造恐怖氛圍。
如果不行,就安排各種人類與動物的骷髏頭擺在地上。
再不行的話,就隻能讓食草動物當誘餌,將人類引入包圍圈,然後大型猛獸從四麵八方撲來,根本不給人類任何掙紮的機會。
曾經有一個氣息尚存的人類試圖掏出通訊工具報警,但他的手還沒有摸到褲兜,就被五狼分屍了。
因此,在這片山林裡,幾乎不可能看到外來人類安然無恙且瀟灑隨性的站在這裡。
因為那些人類要麼被嚇跑,要麼就是被吃掉。
所以,河道對岸的人類是程虎無疑。
這是猞猁第一次看到程虎。
雖然這是它第一次見到程虎,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一頭成年猞猁,且性格頗為高冷,是絕對不可能像那些傻叉猴子動不動就鬼叫的。
相反的,它有些不安。
雖然知道程虎是一個很好的人,因為他居然連臭狐狸那種動物都可以親近,當然是個很好的人了,可是,猞猁跟他畢竟不熟,所以有些不安。
它害怕被拒絕,害怕被害怕。
可不管怎樣,為了不讓黑足貓餓死,它都必須揚起腦袋,昂首闊步的朝人類走去。
下了小小的水泥道,來到小房子的空地前邊,左右看了看,發現一堵高牆將河道隔斷,便往左側的小道走去,來到阻斷河道的石頭牆邊,順著牆頂來到河的對岸。
程虎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猞猁在朝自己靠近。
因為天氣真的是太熱了。
背著割草機工作,還得被烈日欺負,滿額的汗水幾乎把眉毛都濕透了。
雙手操控著割草機,也不好擦拭汗水,便隻能儘量彎腰垂下腦袋,好讓汗珠直接掉落在地,而不是淹沒眉毛之後,再醃製眼珠子,然後帶著眼屎流到鼻孔,再帶走鼻屎,最後流入嘴角......
“程虎。”
有人叫他。
不對,不可能有人叫他。
因為我特麼是這片山林裡的唯一人類啊,不可能有人叫我,除非有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
所以,應該是有動物在叫他。
“程虎。”那個聲音又叫了一遍。
這次程虎聽清楚了,確確實實是在叫他。
而且這個聲音不像猴子們的聲音那樣高亢尖利,也不像小鳥的聲音那樣清脆悅耳,而是像大黃的聲音那樣充滿磁性且低沉。
但是,大黃這會兒應該是在院子裡睡覺吧,當然不會來找他。
所以,是誰在喊他的名字?
他停下割草的動作,抬起頭來,視線穿過睫毛上的汗珠,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在不遠處,貌似站著一隻貓。
也有可能是一隻豹子,或者一頭老虎。
因為那身形看起來可比貓大多了,至少有一隻成年雄性薩摩耶犬那麼大。
那身形自然不會是大黃的身形,因為大黃比成年雄性薩摩耶犬要大。
所以,它是誰?
關掉割草機後,從腰間扯出一條毛巾,將臉上的汗水全部抹去。
如此,人舒適許多,視線也變得清晰。
他再次抬頭看向那個影子。